整个婚礼,罗耀祖犹如牵线木偶,就连一直笑得幸福的冯秀秀都快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洞房里,罗耀祖感觉自己一天下来快要散了架,腰疼,肚子隐隐的坠疼,浑身都疼。
脱下礼服,六个月的肚子显现出来,冯秀秀愣了愣,问:“表哥,我能摸摸吗?”
罗耀祖淡淡看她一眼,说:“秀秀,我很难受。你能帮我去找千夜吗?”
冯秀秀一下子站起来,“表哥,你要在新婚之夜,让我去找你的情人?”
罗耀祖蹙着眉,抱着肚子弯下了腰,“那是我孩子的妈!况且,你要看着我死吗?”
冯秀秀踌躇了,“表哥你没事吧?”然后她就哭了,“那我算什么呀?”
罗耀祖:“你是我表妹。我孩子的姑姑。”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婚礼已经结束,罗家人对千夜的看管没那么严,她趁黑摸了过来。
冯秀秀开了门,一阵风冲进来,抱住了罗耀祖。
冯秀秀眼见刚才还冷冰冰的表哥,此刻伏在女人的怀里,柔软又服帖。
女人扭过头来,“关门。”
冯秀秀便不由自主关了门。她就是千夜?看着很有气势。
罗耀祖:“你的脸受伤了!身上还有哪儿伤着?”
千夜:“我没事。这几天,你还好吗?”
罗耀祖:“我很好,就是很想你。”
冯秀秀:“……”她已经没眼看了,当她死了吗?
千夜摸着罗耀祖的肚子,“孩子闹没闹你?腰疼不疼?”
罗耀祖笑,“哪里也不疼。”手臂收得更紧了。
千夜对冯秀秀说:“你先去门外坐会?”
冯秀秀睁大眼睛,指指自己,“我是新娘子,我……”
罗耀祖轻轻地说:“秀秀,听话。”
冯秀秀看着像连体婴的两人,不情不愿地坐到了门口台阶上。身后,响起了关门声。然后,就是他表哥的喘息声。
罗耀祖:“老公,我好想你。抱我,亲我!啊……”
冯秀秀红了一张脸,躲到院子外,认命的放风了。
一夜被迫听墙角。表哥不是肚子疼吗?呻吟一晚上是怎么回事?
天光大亮,罗老爷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闯进院子,看到冯秀秀坐在院门口就心中了然,狠狠瞪了儿媳妇一眼,抬脚踹门。惊醒了红罗喜帐里的一对鸳鸯。
只见千夜从身后抱着罗耀祖,手掌覆在他肚子上。罗小少爷的肚子已经很可观,圆圆尖尖的,看着就像怀的男孩。两人双腿缠绕,睡得正酣。
一声巨响之后,罗耀祖像只受惊的兔子,身子一弹想起没起来,自己还被人拦腰抱着呢!千夜则皱眉睁开眼,面色不虞,然后镇定地松开手,慢慢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就仿佛她不是个脸上有伤的人质,而是此间主人,被不懂事的下人搅扰了睡眠。
罗老爷火冒三丈,千夜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他回身夺过家丁手里的粗棍子,劈头打了下来。
罗小少爷吓得惊叫一声,闭了眼睛。
千夜抬手抓住砸下来的大棍,接得很稳当,没伤到罗耀祖一分一毫。她平静的与快要气疯了的罗老爷对视。
罗老爷压不下棍子,也抽不出,索性一扔,便破口大骂:“你们俩一对猪狗不如的东西,竟在新婚之夜把新娘子赶出去,行苟且之事!简直是一对娼妇!”
千夜:“我俩都是娼妇,谁是嫖客?”
罗老爷噎了噎。
千夜:“苟且?他肚里怀着我的孩子。我们俩睡一起怎么能叫苟且呢?倒是罗老爷你,逼着孕夫另娶,算不算逼良为娼?”
罗老爷气得浑身颤抖,“来人哪,把这两个畜生给我绑了!”
千夜大喝一声:“你绑啊!让人家都看看你罗家的家丑!罗少爷结婚第二天被亲爹打死。好好散散你家的德行!”
罗老爷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来人,把这个贱女人乱棍打死!出人命算我的!”
罗耀祖长泣一声,“爹——你要打死我孩子的妈啊!”
众人对千夜动手,挺着肚子的罗小少爷拉扯众家丁,不出意外的动了胎气,抱着肚子呼痛。
千夜踢开身边几个人,抱住罗耀祖正在下坠的身体,焦急地询问他。
罗耀祖靠在千夜怀里,悄悄对她挤眼睛,嘴里叫得更大声。罗老爷也有些慌。罗夫人和冯秀秀冲进来,围着罗耀祖抹眼泪。
方才几个人的嚷嚷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村民,好多人站在罗家门口向里张望。
罗老爷作为村长最爱面子,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优良传统,只得关了门,强压下心中戾气,让人请医生过来看儿子。
六个月的孕夫抱着肚子在床上疼得嗷嗷叫,不用医生看,也知道是动胎气了。况且医生也不是妇产科的,更没见过男人怀孕。只能开了安胎药,让罗小少爷卧床静养,情绪起伏不要过大。如果还不行,就要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