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思鸣整个人陷在情潮褪去的餍足和疲惫中,身上的短袖是靳白玉帮他穿好的。
他自己原本的衣服已经被体液彻底弄脏,深一块浅一块的水渍浸在布料上,十分难看。
新衣服是靳白玉从自己的双肩背包里拿出来的,那件衣服原本的用处是为了能够让带着点洁癖的靳少爷打完羽毛球后能换。如今干净的棉布衬衫套在少年身上,足足大了一个号,刚好能遮住只穿了一条白色平角内裤的大腿。
鹿思鸣慢吞吞地套着自己的裤子,脑子里全是靳白玉刚刚又“帮了”他一次的画面——后背位,整个人几乎被对方全部圈禁在身下,修长的手指从背后绕过来,顺着两瓣绵软娇嫩的肉唇一路向下,轻松便剥开了肉花,插在湿热的肉洞里,慢条斯理地抽插。
那种被彻底包围的触感令鹿思鸣神魂颠倒,后背紧贴着靳白玉的胸膛,对方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几乎没费力气,就被靳白玉用手指插到了高潮。
过分满足的身体短时间内不会再犯病,鹿思鸣低头穿好了裤子,后颈被黑色碎发遮挡住的地方还残留着一枚浅浅的牙印。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薄薄墙板的另一边传来的呻吟仍旧持续。
隐约还能听见一个粗喘着的男声低哑嗤笑:“这么快就完事了……他不行。”
鹿思鸣神情有一瞬间的古怪,只有他知道靳白玉根本没硬,尝试着对上那道古井无波的眼神,有些迟疑地安慰:
“这人乱说的,你别……别在意。”
靳白玉看着少年殷红的眼尾,抬手揉了揉,不置可否:“走了。”
出了门,靳白玉顶着老板娘复杂里又有些揶揄的眼神,淡然地交了小时房超时之后的房费。
他身量高,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背对着鹿思鸣,光线投下来的阴影落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影子无限拉长。
“准备去哪。”靳白玉和鹿思鸣从宾馆里出来,站在小红墙前问。
黄黄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巷子比他熟,早就自己叼着狗绳回家了,鹿思鸣眼神放空一瞬,想了想,拍拍脑袋:“米酒!”
……
等到重新帮外婆买好米酒,鹿思鸣准备回家,靳白玉却跟在他身边,不远不近,却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要回家了。”鹿思鸣摸不准对方的心思,“班长,你要去……”
“一起。”
话音未落,便被靳白玉开口打断。
鹿思鸣一愣,反应了几秒钟,老老实实地点头:“好哦。”
鹿思鸣的家在老城区无数交错巷子的某一个拐角后,这一连片的房子都不高,最多就是五层楼,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无数加盖的蓝色雨棚往外延伸,将天顶上的夕阳切割得支离破碎。
老城区当年其实是准备拆迁的。只不过到最后没有哪家开发商吃得下这片承载了密集的民居地皮,搁置到政府开发规划新城区之后更是没人接烫手山芋,像无数高楼大厦中间的一片牛皮癣,几十年来毫无变化。
靳白玉跟着鹿思鸣,踩着过分狭窄的楼梯一路爬上四楼。
小楼里安安静静,黄黄趴在家门口,自己咬尾巴玩,看见鹿思鸣回家了,甩着狗绳蹭上来,一边用尾巴扫着少年的脚踝,一边小声呜咽。
“我外婆去打麻将了。”
鹿思鸣显然习惯了屋子里没人,用口袋里系着一条红色长绳的钥匙打开锁,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阴凉干燥的冷气。
房子不大,只有两室一厅,天花板上吊着的电扇涂着一层青绿色的漆。客厅的地砖上还残留着一丝水迹,餐桌上用米色的塑料罩子拢着两盘炒菜,旁边还放着一把水壶,几个干净的圆筒玻璃杯。
“班长,你先坐。”鹿思鸣指着客厅中央的沙发,招呼完自己走到餐桌旁边,拿起锡壶,往玻璃杯里倒着凉白开。
靳白玉家教严格,即便坐在一张不如他小腿高的沙发上,也挺着脊背,微微垂眸,矜持得像个公主。
黄黄脖子上的狗绳被鹿思鸣解开了,一路小跑着、从桌底下钻到沙发前,两只毛茸茸的狗爪子缩着,抬起狗头,乌黑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靳白玉眼睫低垂,底下的神情晦涩不明,看着那毛绒团子,唤了一声:
“……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