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云毓仔细比对了一下枕头的大小,征求,“我们可以一起枕。”
“这样可以吗?”
“毕竟是你的东西呀。”
“那好。”贺言往云毓那边挤了挤,和他枕在了一个枕头上,近得呼吸交融。
云毓眼皮已经沉得不像话,贺言才想乘乱去牵住人的手,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
云毓又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疑惑。
贺言却不恼,用手捂住了肚子,“你睡吧,我没吃早餐,有点饿。”
云毓懒懒问道:“为什么不吃?”
“没人给我做,我也不会下厨,外面的我又吃不惯。”
云毓很想问贺言的父母在哪里,他看起来又不像是家里缺钱的样子,到头来还是改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可以给你做。”
“可是这样不会麻烦吗?你每天都学习到这么晚的······”
“不会的。”云毓垂下眼,眸间的闪烁都被埋进了枕中,他想到着,那个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救世主的A先生,低语,“之后不会再学到很晚了。”
“为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贺言的眼睛,云毓的表情都轻柔了起来,“妈妈不想让我学了。”
“这样么?我也觉得不能因为学习待到那么晚来着。”
“嗯。”
声音里拖着因快要陷入睡眠而拖长的尾音,是一只被主人驯服后变得温顺的小猫。
在云毓彻底闭上眼后,贺言又重新坐直,用手指玩着云毓头顶那撮不听话的呆毛,深深的眸子中意味不明。
窗外突然传来吵闹声,贺言黑目突然深起一阵冷意,抬眼才发现吵闹的源头是自己那群称不上朋友的玩伴,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大摇大摆地来了教室。
他们是完全不相信贺言那个比他们玩得还疯的人能真的听家里的话来学校的,是故在看到贺言之后满是震惊,也就是那一瞬间,他们都看到了躺在贺言身边的云毓,两两相视后对着贺言露出了个暧昧的笑。正要来敲窗户,却看见了贺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微微挑眉,眉目冷淡,只对他们无声说了一个字——
“滚。”
*
云毓不知道这段插曲,只知道上课铃响的时候贺言似乎还在睡着,眼看着老师都走进来了,他赶紧推了推贺言。贺言花了好大的力气睁开眼睛,赶紧坐正了。
华晨爱和学生开玩笑,一边在黑板上板书,一边调侃,“看来我这个座位安排还是不错的啊,都带动咱们新同学半夜搞学习了么?”
云毓羞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小虾米,不料贺言还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样子,笑着应道:“昨天晚上花了很长时间订正卷子。”
华晨笑着叹了口气,开始走进正题。
贺言一贯厚脸皮,却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发笑,也不再说话。
两节连续的数学课后是体育课,之前因为太热体育课暂时改成在教室自习,自那一场暴雨后,从夏暑遗留下的燥热也在慢慢消退,体育课又重新排上课表。
只要不在教室里,学生总是开心的。
上一节数学课还没下课,就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一下课就有人跑去了更衣室占位置。云毓很害怕体育课,也很抗拒一群人挤在一起换衣服,所以他时常是等着人都去得差不多了再过去。
他一如往常地坐在位置上做资料,等做完了一篇阅读后才猛然意识到贺言还坐在他身边。云毓问道:“你不去吗?”
“我?我不认识路啊?我来这儿之后就没上过体育课。”
“刚刚怎么不跟着大家走?”
醒着的云毓偶尔还是对自己很抗拒,还是睡着的时候会放下防备,会更可爱一些。贺言很老实地回应,“我怕我跟丢了,万一他要先去洗手间或者是小卖铺呢。再说了,我跟别人也都不太熟,挺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的。”
他话里总没有什么漏处,云毓只好带着贺言走去了更衣室,心中想着躲开的理由。
男更衣室里还有很多人,一边说笑一边换衣服。云毓低着头,凝聚目光在脚尖,走进了更衣室里最深的角落里,磨磨蹭蹭的打开了自己的柜子,脱下鞋。
贺言也不拘束,去找了体育老师领了衣服,找到了一个和云毓相近的空柜子,直接把身上的夏季校服脱了下来。
这样太近了,云毓蹲在地上,虽然竭力不让自己去看,可对方似乎太不容忽视。贺言长得白,却是那种健康的白,上身的肌肉流畅好看,这是云毓平常就能看到的,隐在宽大校服下的少年的身体会很健硕。赤裸的样子却很少能见到,云毓的目光顺着流畅的腰线往下落,好看的人鱼线没入裤腰中,再往下······
他才看到这里,一只手就把裤子往下拉了拉,云毓赶紧低下头,没想到,这时又从头顶传来了贺言的声音。
贺言弯下腰,问道:“班长,你怎么不换衣服?”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