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长得很高大,他将自己圈在了和他的身体之间,云毓都动弹不了,他又低着头看自己,云毓知道自己现在不好看,于是也看着地板,“没有跟你生气,糖也很好吃。”
“那······为什么要哭?”贺言又放低了视线,好想摸一摸肿起的眼角,怎么更像小兔子了。
“我、我昨天······”云毓本就不擅长撒谎,偏偏现在又是和贺言面对面贴着,脑袋都变得糊里糊涂。
“我昨天有、有道题做不出来,我······难受。”他说完自己都不信,一抬眼就看到了贺言皱起的眉,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反正目光一交汇,云毓就又低了头。
说烦躁不假,贺言并不愿意将此种情绪归类于担心,因烦躁而挂断的电话要是再次拨通就显得很是奇怪。他本就失眠需要依靠药物助眠,昨晚上也几乎没睡,直接在床上坐到了早上然后去晨跑。
“这样吗?”
“嗯。”云毓整个人都皱巴巴的。
“那你现在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其实也不是很难受,就是······就是太难了,然后不会,就、就心里很烦,然后眼泪就跑出来了。”
贺言看着云毓闪躲的眼,心里不悦,可面上还是轻声说道:“那班长,如果你以后有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和我说,如果不方便说出来的话,就跟我打电话,让我陪陪你好不好?”
云毓没回答,或因为和他靠近,后背抵在墙上,后穴里的异物感更加明显,他用手抵了抵贺言,说道:“要上课了,我们快回去。”
“班长······”
一个不留神,云毓直接从贺言臂弯下钻了过去,贺言没抓住,又忽然惊觉到某件事情,等在了原地。
贺言一看云毓站在了原地等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他的身边。
云毓躲了躲,说道:“快回教室。”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去。”
贺言难得固执,就像一只大狗狗缠在主人身边求主人带它出去玩,云毓才下好的决心又被击溃,只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小声说道:“好,答应你。快回去,迟到了要罚站的。”
贺言这才又笑起来,两人一起往教室走。云毓不想让贺言看到他的身后,于是总落后一步,刚刚坐到位置上,上课铃就响了。
英语老师先是瞥了踩着铃声进教室的两个人,又发现里面有云毓后没再说话。
为了赶时间,步子走快了不少,一路上后穴都在被刺激,虽然没有像上次一样可以跳动,但是插入所带来的快感和那个是不一样的,现在就已经是湿湿润润的了。
更叫云毓羞耻的是,他其实在裤子上垫了一个小小的护垫,那是女生才······才用的东西,还是他绕了好远的路去买的,买的时候老板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好久。
云毓将书本立起来,遮掩住自己的脸。原本挺直的背也微微弯曲,整个人都在往前倾,好不容易熬过了早读,又要去吃早餐,云毓这才发现手里少了什么东西。
贺言已经把桌子都推了出去,正要回来搬椅子,看到云毓站在原地没动,问道:“班长,你又不吃饭么?”
他要吃的,只是那个饭盒落在了水房里,水房很远,而且同学们也都在走廊里,难免会看到他的走姿,他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可不清楚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怎么走路的。
云毓小声说道:“饭盒和杯子都落在水房了。”
“嘶!怪我!”贺言嘿嘿一笑,急急忙忙往外跑了,他跑得太快,云毓都怕他摔了,赶紧探出窗户去看,正好看到他差点撞到一个同学,云毓心一下就被拉高,又看到他机灵地躲开滑了过去,还笑着跟人说对不起。
初秋的晨光干净又朗澈,和他一样。
一分钟没到,贺言就回来了,他一手领着袋子,一手拿着保温杯,还是有些气喘,笑着说道:“保温杯里水都凉了,给你重新打了。”
“谢谢。”
云毓跟着贺言往外走。
今天做的是炸酱面、虾饺和紫菜汤,贺言抢先把餐盘都摆好了,云毓只好坐着等吃,在看到贺言嗷呜一大口连夸好吃之后,云毓又觉得开心了。
这是他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欣喜。
又明确地知道这份欣喜要隐藏起来,不能给贺言带来麻烦,只好低着脑袋。
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往下低垂,弯弯的,像小月亮,倾泻出温柔和悲悯。侧脸迎着微光,目光下视,睫毛就像是棕色的小蝴蝶。
像是造物者的杰作,很好看,静默时将成一幅画。
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拥有畸形的身体,明明才只是高中生就学会卖逼,很骚,直到现在屁股里还插着东西。
人前人后,都被他尽收眼底。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股无名火在贺言心里窜起来。
看来得回临城一趟,或者随便在这里找个医生看看,是不是那个傻逼病又他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