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游要求的是全体学生六点到学校集合，云毓五点就起来收拾，他已经完全没有打扮自己的想法了，赶快先到了学校组织本班同学纪律。

他来的不算太早，已经有几位女同学到了，她们自发地拿了班牌圈定了一个小地方作为集合点，云毓把行李放到一边后就帮人举着班牌。

天逐渐变亮，阳光也刺破云层撒向了大地，云毓正和保安交代着行李的事情，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几声抽气声。

他赶紧回头，然后没能成功移开眼睛。

贺言来了。

他长得本来就高大，穿着校服都是衣服架子，可是现在一条黑色的工装裤和马丁靴又把人的身材修饰了一番，防风服的拉链被他拉到了头，掩盖住了半张脸，可是不管怎么看，放在人群里都能一眼看到。

云毓在意识到自己回头太久之后急忙又扭过了脑袋继续和人交代事宜，等说完之后才发现贺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自己身后。

今天都能穿私服，不少人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扮，女生中也有化妆了的。同时这也是一个观察暗恋对象的机会，毕竟他们天天穿着校服，校服简直丑死了。

云毓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衬衫外搭一件奶黄色的针织毛衣，下装配着浅色牛仔裤和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纯纯的。

穿校服好看，这么穿也好看，穿着情趣内衣和光着身子的时候更好看，贺言在心里想到。

他本来还以为云毓出了什么事，可是看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他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不如好好期待之后给他开苞的这件事。

贺言凑过了脑袋，小声问道：“班长，你不冷啊，就穿这么点儿？”

云毓都不知道目光该往哪儿放，有些难堪，回应道：“不冷，挺多的。”

他正担心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好在是华晨突然来了，云毓推了推贺言，从他侧面溜了出去，跑到了华晨身边。

现在已经接近八点，最后一轮清点后确定学生都已经到了，高二年级就全部被安排到了各自班级的客车里。

座位没有固定住，大家基本都和交好的同学坐在一起，很自然的，贺言也和云毓坐在了一起。

一开始大家还是挺开心热闹的，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还有活跃气氛要唱歌的，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开到一半之后不少同学也都耗完了精力，一个比一个累。

比如说现在。

贺言往窗口那边看着，云毓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好像是有些晕车，眉头都紧紧皱着。

贺言碰了碰云毓紧紧抓着车窗的手，简直跟冰块一样凉。

穿这么点能不冷就奇怪了。

他左右看了看，终于在隔壁女生那儿看到了一块坨成一块似乎现在不打算用的毯子。

贺言往走廊那探脑袋，“哎，安珊，你毯子用不用？”

安珊珊正听着歌，拔了耳机问道：“不用，干嘛，你要用啊？”

贺言笑了笑，说道：“我冷，借我盖腿呗？”

安珊珊差点就把毯子交出去了，一看那窗户边上不是还坐着云毓呢吗，当即成了懂王，把递到一半的被子又捞了回来，逗道：“哎，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还不老实？你腿冷那你把你外套脱下来盖腿不就行了，找我借毯子干嘛？”

贺言一看被识破了，开始撒娇，“我外套薄，盖了也冷，安姐，姗姗姐，您最好了，是不是？”

安珊珊和那边几个女孩儿都快笑疯了，成功引起了车头处老班的咳咳警告。

安珊珊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外面下雨了呢，原来是我无语了，给给给，拿着滚蛋，我吃酒席就不给份子钱了啊。”

贺言没忍住笑出来了，说道：“别，可别这么开玩笑，没答应呢还。”

“就你这样还没答应呢？”安珊珊跟着往下顺话。

“郎心似铁，水泥封心，我撬不动。”

“不跟你臭贫，你姐我sleep了，你自己一个人继续der巴吧。”

说完，安珊珊转过了脑袋，贺言也拿到小毯子给云毓盖上了。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睡着了，等到再醒的时候，车正在经过隧道，目光所及只有幽暗的几道光线，他觉得肩膀一重，这才发现云毓的脑袋似乎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连那块小毯子也落了一半到他的身上。

怪不得这么暖和。

云毓呼吸很轻，头发也是软软的，贺言感觉是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蹭在了自己颈窝里，反正，不管怎么说，挺可爱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开心，哼哼唧唧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