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了面前人的轮廓，云毓急忙扭回脸，只盯着黑乎乎的墙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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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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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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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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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云毓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怎么可以让贺言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小心翼翼缩了缩脖子，想要把脸埋进衣领里，都要把墙壁看出一个窟窿眼了，可是身后还没有显示着人已经离开的脚步声，云毓知道，他肯定已经认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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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抿了抿唇，内心好纠结，又突然灵光一闪，想着贺言要是看到他这副样子肯定也就不会再喜欢他了，他现在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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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心里已经想的这样好，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等到好不容易闭上眼睛深呼吸做好准备后，贺言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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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又开始紧张了，松开了握着垃圾桶手柄的手，将那副黄色手套藏在了身后，不敢抬头看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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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云毓的小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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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本来不想说话的，可又突然注意到贺言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当即就有些急切地问道：“你、你怎么只穿这么点儿，会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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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语气平稳：“应该是外套掉在司机车上了没拿。现在我也不怎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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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冷淡的语气终于叫云毓有些害怕，这才微微扬起小脸看着贺言，小声说道：“那你怎么······会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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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实话实说：“跟人吵架，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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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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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心中小小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语气不好就有解释的余地了，不是因为看到他丑丑的样子所以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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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倒也不该松下一口气，这可是离家出走诶！云毓刚要说话，面前就传来了咕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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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云毓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问了贺言一句有没有听到怪声，等到贺言不愿回答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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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用余光扫了一眼周边，现在是冬天，生意不好做，速食店都已经早早关门了，巷子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快要收摊的馄饨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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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顾及着人的自尊心，云毓小声说道：“贺言，我、我感觉我有点饿了，你要······要吃点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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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贺言没怎么犹豫就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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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乖乖把垃圾桶推到了角落里，将手套搭在了超市外面的空调箱上，看了看贺言后又跑进了超市里，等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围裙不见了，怀里却多了一件衣服，他的声音也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穿这个，我特意买大了几码，还没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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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弃，就算班长穿过了我也不嫌弃。”不明白云毓特意买大尺码的理由，只是全然接受他的好意。贺言跟在云毓身后往馄饨摊上走，一边走一边穿衣服，说的是买大了几码，他穿到身上还是有些拘束，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云毓真的挺瘦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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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微微扭头，看到了那个藏在角落里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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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觉得这个只有云毓一半高了，这都能装得下好几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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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云毓的指示，被安置在了馄饨摊边矮小的长凳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云毓馄饨摊上的老大爷谈笑的模样，又看着他哼哧哼哧跑回去在超市门口贴了一张字条，好不容易回来了又给自己去夹腌萝卜，又去撕了卫生纸把整张小桌子都擦了一遍这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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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终于没有一直忙着了，终于愿意回来和他面对面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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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毓鼻尖上冒出的小水珠，贺言心中真的有好多好多问题想要去问，相比于愤怒、寒冷、饥饿，他对这个会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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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给了你很多钱吗，为什么还要去做这样苦这样累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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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买包，买鞋子也不用做到这样的地步不是吗？你把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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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天晚上的这段时间都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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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真的很缺钱，为什么不直接找自己要钱，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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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喉头却发不出任何的音节，只能在心里打架，一颗心没有跳过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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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静静看着云毓，都叫云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