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贺言还是没去闹云毓,就安静地在人边上呆着看人睡觉,总不自觉在想起云毓娇憨情态时忍不住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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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节的最后一天半以他们去医院看程颐嘉和在家学习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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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临近期末,也还有十几二十来天,几乎是考完隔天就出成绩,贺言得意洋洋拉着云毓去后黑板看成绩,妥妥一百名以内,还是贺言故意填错了几个选择题微操来的成果。本来以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结果一个实验班补课到腊月二十六的噩耗立马压垮了这个富有朝气的小伙子,要人变成一只打霜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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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哪受过这种委屈,趴在课桌上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叫嚣着要去一锅端了教育局,他闹腾也就罢了,后排坐着的安珊珊还跟着拱火,“小道消息,咱们学校多年补课教育局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是因为校长和教育局狼狈为奸,一锅端的时候别忘了彭总,舍身为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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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还没接口应上,就被窗边教导主任的眼睛给凝视住了,只能委屈巴巴扭回身体,看着资料苦大仇深地转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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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转着转着笔,就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扭头看,拉着他手的人上半身却还是正正经经地在做题,这才知道,原来云毓用左手也能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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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兮兮的心被男朋友的牵手治好了,牵着手还不够,还要反手握成十指紧扣的模样。看到云毓的耳尖浮了红,又觉得可爱,嫌冷,把人的手揣进了兜里。没过一会儿,云毓的小纸条就传了过来,上面写,这里的竞争比他原来呆的地方强,别的学校在补习,一中也不敢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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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撇撇嘴,他才不关心什么竞争力不竞争力的,他生气的可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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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是开始,更是给了贺言灵感,明明只是视作安慰的牵手却在之后成为常态,老师还在上面讲着课,他们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牵手,还要时不时接受窗外审视的目光,掩藏在阴影下衔接的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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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个,最后的一段时光也可以好好疏解,不知不觉迎来了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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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上已经缀在上了喜庆的中国结,等两个人走出校园的时候就正好看到采办年货回家的行人,就不约而同想着好像他们也该置办年货了,不管前面的日子如何,年总要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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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叫司机跟着,两个人散着步走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门口的购物车已经所剩无几,还是贺言眼疾手快,在角落里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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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就跟着贺言一起走,看着贺言像小孩子一样把各种零食往里面塞,室内的空气暖洋洋的,他心里也跟着暖暖的,今年他可以过一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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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颐嘉喜欢吃酒糟煮鸡蛋,所以在路过冰柜的时候云毓拿了三盒,还没放进去,就听到了贺言的嘀咕声,“班长,你喜欢吃这个吗,那我也想试试,三盒够不够我们一家人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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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贺言继续说道:“医生说,妈妈现在都能坐上轮椅了,你说我们是在家里过呢,还是我俩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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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懵掉了,想了好半天才知道贺言嘴里的“妈妈”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说道:“怎么可以还要和你一起过年呢,你爸爸妈妈总会回来,还有你爷爷,这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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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贺言也只是顺嘴,说出来了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直接叫的是妈妈,一开始还有点觉得尴尬,后来仔细想想好像也对,他都和云毓在一起了,叫妈妈也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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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说,他不敢去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如果云毓不和他一起过年的话,可能他就只有一个人了,只好又故技重施,说他爸妈今年回不来,爷爷也受邀去参加晚会,一直不在家里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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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一开始还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在贺言这样说后,不仅仅是相信了,更是在看到贺言轻巧的步伐的时候觉得鼻尖有些酸意。贺言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无忧无虑,怎么可以都没有人陪他过年的。还没愤愤多久,就被贺言拉着手去看另一边的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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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带了司机来,不然那么几大包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带不回去,本来因为云毓到来而变整齐的冰箱直接就是一个爆满。收拾冰箱都还是小事,要打扫那么大一个房子才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贺言说要请保洁来扫,被云毓直接否决,青葱的指尖被水燎成粉红色,连被捏住的抹布都成了景观,说得句句在理,保洁要回家过年,而且过年打扫就是要亲自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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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第一次恨自己的家大,恨不得就和云毓挤在只有一张床的小单间里,这样打扫肯定半天不到,哪像现在这样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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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知道云毓妈妈要来家里吊着一口气打扫,最后却变成了外面天气太冷,不适合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