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俞楚眨了眨眼，有点奇怪。宋云钧今天问了好多遍这个问题。

“舒服的。”他缩在爱人怀中轻声回答。

宋云钧轻轻笑了笑，又问：“那之前呢？舒不舒服？”

俞楚抓紧宋云钧的袖子，“也、也舒服的……”

“真的吗？楚楚有没有被老公弄痛过？”宋云钧摸索着抚上俞楚的戒指，“我们现在是夫夫了，楚楚。有事不该瞒着对方，是不是？”

俞楚心中为“夫夫”两个字而欢喜，宋云钧问什么便回答什么，“只有第一次痛，后面就不痛了……”

宋云钧这才放心。

“如果被弄痛了，一定要告诉老公。”说罢，停了一停，宋云钧才继续道，“如果老公知道楚楚痛了却不说，会很难过的。”

“嗯。我记住了。”

虽然不知道俞楚究竟听进去几分，但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教会俞楚。宋云钧语气放柔，小声哄着俞楚，“好了，我们楚楚很累了，快睡觉吧。”

俞楚一点也不困。

他的身体的确疲累，精神却极度亢奋。因为宋云钧的回来，因为宋云钧的戒指。

“睡不着吗？一直看着老公。”

俞楚点点头，双眸亮晶晶的。

“那要看照片吗？小橘的照片。”

“小橘？”俞楚瞪大眼睛，“怎么有小橘的照片？”

宋云钧扭头打开床头灯，顺便拿起手机解锁，点开相册，“刚好有事路过，特意拍给我们楚楚看的。”

俞楚凑近了去看相册里的小橘。它长大了不少，看得出被照顾得很好——至少不愁吃喝，整只猫都大了一圈，橘色的毛皮油光水滑。

“小橘长大了好多呀。”

宋云钧已经记不清上次陪俞楚看小橘时它是什么模样，但不妨碍他附和俞楚说话，“是啊。我去给他拍照的时候，还碰见有人给它喂猫粮呢。”

俞楚嘴角微微翘起，“我们小区有个流浪猫救助协会，定期有人给它们喂猫粮的。”

难得见俞楚这样开心的模样，宋云钧也放松下来，一张张划着照片，将各种角度的小橘展示给俞楚。当划到某一张的时候，宋云钧忽然愣住，旋即飞快划回上一张。

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怎么……”俞楚怔怔地看着宋云钧，“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是从俞楚保险柜里那本相册上拍下来的。

宋云钧将所有东西都放回了保险柜，只留下相册。他原本只是想看看俞楚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可里面俞楚的所有照片他越看越爱，忍不住拍了下来好随时回味。

俞楚的眼睛再次瞪大，这次却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不安和害怕。

宋云钧看着俞楚那双圆眼中流露出的恐惧，心像针扎一样疼。

“听我说，楚楚，”宋云钧正色道，“这张照片，是你交给我的。”

“我？”俞楚的眼中多了几分迷惑，“我没有……”

“你没有直接交给我，而是让律师转交。”

俞楚闻言终于想起何律师以及自己签署的那份文件，“你、你见到何律师了？”

“是他来找我的，因为文件上的日期到期了。”宋云钧望着俞楚，“我当时很生气，楚楚。”

俞楚心头一跳。他大概知道宋云钧在生气什么，低头看着手指不敢说话。

宋云钧抬高俞楚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楚楚，看着我。那份文件的签署日期在五月份，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去立一份像遗嘱一样的东西，一定是那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可是你什么都没对我说，甚至那之后不久还鼓励我来A国开拓市场。”

“你在想什么，楚楚？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让我帮你？你明知道我一旦去了A国，就是鞭长莫及，你就这么舍得让我失去你吗？”

话说到最后，几乎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俞楚头次见到宋云钧情感如此外露，他眼中满载的后怕与委屈多得几乎要溢出来。俞楚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当时只是想把东西留给你，自己去别的地方。我没想到他们会说出……会说出我是双性人的事，也没想过……”

——至少在那一刻，他没有想过要以自杀这样的方式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