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爷安插进来的眼线,后来被六王爷陆续赶到别院;为数不多信得过的小子,不少是原先三王爷府上的人。
两名皇子破天荒地走偏门入府。六王爷不愿意弟弟被人看见,那样弟弟就不再是置身事外的清白小子。
十九皇子贪恋身体交欢,这种贪恋源于对六王爷无穷无尽的渴望。他并没有因第一次的良好体验而成为四处拈花惹草的少年,如果他想,单凭借那张面孔和床第间身子自然而然的清秀妩媚,恐怕有许多兄弟和大臣愿意整晚陪他风流。
在这兄弟反目的世道与兄长避世缠绵,所缠绵的仿佛只是弃子的悲凉。皇子假装事不关己、也的确不关己事地问六王爷:
“……那位子,谁会赢呢?”
六王爷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我不晓得谁会赢。只晓得如果我想再堂堂正正地走出这个大门,只能靠三哥赢。”
“三哥比你更厉害吗?”
“他是做皇帝的材料而我不是。我和他的命运早已绑在一起。”
“……和我呢?”十九皇子问。
六王爷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长发。
“……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妄想着救我。”
“那我救成了么?”
六王爷不答,褪去少年的衣衫,握着皇子玉白光洁的肩膀。这赤裸的肩膀比去年要宽一些,皇子的身子在六王爷有心无心地灌注下慢慢地成长。
裸体紧紧交缠,六王爷还是不愿意射在里面,但此事并非只靠这一做法就能万无一失。
到了先帝大限将至的冬天,十九皇子身子忽然变得虚弱,用膳时呕吐不止。
六王爷连夜将常太医请来,证实了皇子有喜的消息。常太医既然背负了皇子的双身之秘,再多背一条亦无伤大雅。
只有六王爷,一个人望着京城的大雪,愣了许久。
……有意避免,孩子还是来了。在剑拔弩张的深冬,血脉相残时,两个被迫身处局外的人有了孩子。
唯恐这是天意。
十九皇子裹着厚厚的毛皮走出来,脸色清浅得像未经触碰的积雪。在泛白的夜里,他的眼睛温柔明亮。
“……六哥,你知道我是高兴的。”他说。
“……傻孩子。”
“常太医告诉我,这个时节,我怀的或许是父皇将要转世的灵魂。”
“他胡扯。”
六王爷紧紧搂着弟弟,这时自天边传来了先帝大行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