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才四岁!你喂了我三碗炒饭!三碗!害我我肠胃炎加积食,吐了整整两天!”
季寒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响起,义愤填膺,整个结实的胸腔微微地震。
“江凛,你想想你对我做的事,你的良心不疼吗?”
“你害我半辈子吃不下炒饭,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啊……这个,我……”
趁着江凛整个人呆若木鸡接受良心谴责,季寒城迅速把他的高领套头针织衫扯过头顶,几下扯掉,丢在一边。
他朝思暮想的身体终于又半赤裸着出现在他眼前,被他锁在了怀里。
近十天未见,他身上的鞭痕淡了许多,有一大半都不太看得出了,只留下一些隐约的深深浅浅的暗红交叉,与掉落血痂留下的白印。
项圈还锁在颈间,黑沉沉的。
江凛终于从一刹那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和季寒城此刻的距离又亲密得超过了应当有的限度。
或者说,从第一天见面起,从来都没有过限度。
“我…我良心痛,特别痛,但,您先放开我…”
他别扭地试图挣开身后青年的纠缠。腰后一团热腾腾的东西已经隔着几层布料顶住了他,他有点头皮发麻,却觉得心跳和血液都在加速。
“江凛,你得对我负责。”
青年灼热的嘴唇在他项圈上方的后颈肌肤触了触,舌尖又轻轻舔上来,叼着一小块肌肤用犬齿磨蹭。
后颈的温热触感像是咖啡杯顶上的奶沫,酥软地漾开。江凛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毕竟上了你,我也得对你负责,对不对?”季寒城轻声说。
赤裸的背被身后高大温热的身体锁在怀里,青年沉稳的心跳在他身后微微地震荡。
江凛怔忪了一下,把手里的碗筷放在了菜板旁边,转了个身。
季寒城没放开他,趁他转身的功夫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撑在大理石台面边缘,微微俯身,把江凛的身体困在了自己双臂间的狭小空间内。
江凛被压制在台面边缘,下意识地向后躲,腰身硌在大理石圆润的钝角上,有点疼。微微仰头,季寒城张扬而漂亮的脸近在咫尺,一双浓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像是盯着自己掌间的猎物。
“始乱终弃这种事,你做得出,我可做不出。”
季寒城低低笑了起来,唇角向上勾起,又稍微屈起一只膝盖,顶到他双腿之间,温热的大腿已经摩擦到了他开始有反应的部位。
“你硬了,小叔。”季寒城轻笑,又把膝盖往上顶着摩蹭。
江凛对他不是没感觉。这个人只是嘴上不肯承认,又惦记着想跑——但其实相当喜欢这种调调。
这个人,他惦记了将近十年啊。
人生有几个十年,他还能有什么心思去喜欢别人。
“您…别这样。”江凛被这声小叔叫得心里发毛,别扭地躲了一下,敏感处被挤压着,忍不住吸了口气。
“别怎样?不能说实话,还是不能碰你?”季寒城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摩挲,声音越来越低,去解他裤子的拉锁。
一点点细碎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无比清晰,像是直直地沿着脊椎往脑子里冲。
江凛猛地按住了那只在他下半身作乱的手,用力把季寒城推了开。
季寒城往后退了一步,仍然静静地看着他。
江凛长长呼吸了一口气,被搅得一片混乱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一点点氧气。他半垂着头,转开了视线。
“您知道我的身份了…这其实不合适。”
“不合适?”季寒城轻轻扬了扬眉毛。“你自己往我床上送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合适?”
“那时候…”江凛有点颓地低声说,“我明面上的身份在凌家,凌陌以拿我给您当侍奴的理由把我往回要,又总不能早早地就让苏家看见我不做侍奴…但现在…”
“现在你还是想做我的刀,当我的盾,不想留在我身边。”季寒城注视着这个人干净清爽的脸,流畅的肩颈,以及微微躲避的眼神。
与清先生聊过几次旧事,季寒城愈发明白了这个人在逃避些什么。
他不想在感情上给出任何承诺,却早早擅自决定,想在需要的时候把一切交出去,包括身份,包括性命。
为了守着他的家业让自己沦为罪奴遭受数千的鞭打,在枪口下挺身拦在他身前,这样的事,江凛曾经做过,也会继续去做。
而为了这样的预期,江凛不肯,也没有打算,做他身边的侍奴或者情人。
“…是。”江凛终于点了点头。“夜翼是您手里的刀…不适合拿来做这个用。以您的身份,不应该和我做这样的事。”
“我的身份?”季寒城轻轻哼笑一声。“因为我要做季家的家主,所以我就不配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季寒城嘴角向上勾着,声音和眼睛里都并没有在笑。
“我要做家主,所以我不配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