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看清是什么,只能匆忙伸手接住。
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了篝火旁坐下,准备享用晚餐,他们的手上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血迹,看样子已经结束了处理枭熊尸体的工作。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路翊扯起嘴角笑了笑,心里很过意不去。
看众人手里食物的份量都不多就可以得知,野外能吃的东西应该相当有限。
他就算不吃东西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只是碍于这惊世骇俗的事不能和外人透露,路翊只好领情,张开嘴咬了一口那块……大概是黑面包的玩意。
嚼着嘴里的干燥且硬得硌牙的“面包”,路翊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别人的一片心意,不能浪费”,他努力地借助唾液把艰难嚼成小块的黑面包囫囵吞下。
路翊确实失去了饥饿感,但托这面包的福,好歹现在他能断言自己起码还没有失去对食物品质的追求。
“可惜,这次护卫委托只有三天,为了轻装上阵没人带调料与锅子。要是早知道能搞到一头枭熊……哎,那玩意直接烤着吃可太难以下咽了,味道膻臭到我能直接晕过去。”杰娜豪迈地撕咬着一大块肉干,从她的力度就能看出那东西有多坚硬。
既然这位女士都这样说了,路翊肯定自己只会更接受不了,于是他把刚才的确幻想过一秒钟的“熊肉BBQ”从脑海里删除了。
“年轻人,一直没机会问,我们该怎么称呼你?你怎么会独自落入险境?”棕发冒险者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好奇地问道。其他人显然也有相同的疑问,扭头看向路翊。
“我叫路翊。呃,说起来可能很离奇。遇袭后我从山丘上一路滚了下来,中途脑袋被石头狠狠磕了好几下,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我不记得为什么会来到这,也不知道家里人在哪里……”
路翊自己也认为失忆这个理由相当俗烂,但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少到三句谎言内就会露出破绽,只能出此下策。
棕发男子或许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问,不假思索地就相信了路翊失忆的借口:“原来如此,真可怜啊!Louie?听起来像城里人的名字。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如果你的姓比较独特,或许能借此找到家人呢!”
路易?这样念的确还挺像个原住民名字的。可问题是他就姓“路”啊……
路翊只好尴尬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棕发男人遗憾地撇撇嘴,这时只听一直安静注视着这边的鲁弗斯一板一眼地纠正了他的发音:“不对,是路、翊。”
他的发音极力模仿着路翊,这种叫法与当地的语言习惯不太符合,所以他的叫法显得有些生硬。
路翊眨了眨眼睛,看向鲁弗斯。他一瞬间有了种还在原来的世界,日常生活中被朋友和同事们叫到的错觉。
原来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后连被正确称呼名字都能让人感动不已。
“嗯……差不多吧?”棕发男人挑了挑眉毛。
鲁弗斯坚持道:“不,重音不太一样。”
停顿了一下,他解释道:“我认为认真对待名字是件很重要的事。虽然他现在不记得家人的事了,但这其中一定有他父母期待着孩子诞生才想出的美好含义。”
“哈哈哈啊哈,鲁弗斯,你可真是个较真的家伙!那你看看我,大家都叫我小迈克,因为我父亲就叫迈克,而我的祖父叫老迈克……”棕发男子愣了一瞬后开始哈哈大笑,他挤了下眼睛,不惜拿自己家作为反例来抬杠。
话题逐渐走偏了一阵子, 又被杰娜突发的好奇猜想拉回了路翊身上:“我想起来了!如果你不是佩斯人,有没有可能来自北方克里斯塔洛山脉?听说雪山一带栖息的冰狼族很喜欢把刚成年的孩子独自丢去野外锻炼,哪怕不少后代因此死在外面也没有停止这种行为,这也算是一种刻在种族里的奇怪习惯了。”
鲁弗斯摇头纠正:“他可没有长耳朵和尾巴。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冰原狼人有纯黑色头发的,哪怕是狼族血统稀释到极低的比例,他们后代毛发里也肯定混杂了一定的银色和白色。”
“那就是冰原上那些人族部落里来的?呃,但他的佩斯语说得又很好……算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毕竟我从小脑子就不好使。”杰娜很快就摊开双手示意放弃。
除了鲁弗斯外的三名冒险者显然都不太喜欢动脑的事,很快就兴致缺缺,吃完干硬的便携晚餐后就开始商议晚上的轮班事宜。
鲁弗斯主动揽下守前半夜的任务,说好几个小时后轮换。众人似乎都对他很放心,对此毫无异义。
“你不睡吗?”鲁弗斯见路翊一动不动,询问道。
“我再在这坐一会儿。你不用管我也没关系。”路翊笑了笑。
他没有困意,但身体依旧能感到疲倦,或许这时候老老实实地闭眼休息恢复体力也不失为一种节约生命力的办法。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只是心里堆积的疑问和烦恼太多了,他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