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喂狗!可在此之余他也没有丧失理智,他深知魔女的强大,他与精灵族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得如此下场就是其实力的最好证明。如此强大的对手,怎么会在他出逃之后整整十天都没有一丝追上他的迹象?
并非自己期望被她抓住,或者怕她怕到思维混乱,事实上,尔文也很希望自己能顺利逃脱,带着救兵回来复仇……但正是因为理智还没有丧失,所以才会觉出其中的怪异来。
虽然阿尔顿在逃亡的路上施下了抹去痕迹的魔法,但尔文实在不认为这种雕虫小技可以瞒得过那个魔女,关于这点他与阿尔顿不是没有讨论过,但……既然对方没有追上来,那他们也不可能返回去问个清楚啊。
这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始终缠绕在尔文心底,并且离目的地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总感觉对方可能早就知晓了他们的逃亡路线乃至目的地,甚至是计划……之所以一直不揭穿也不追赶,只是因为她在玩。
猫科动物在吃掉猎物之前总会故意将其放跑再抓回来,不断给予其希望而后毁灭,最终在猎物万念俱灰、伤痕累累之时再不紧不慢地吞吃入腹……这个特征对于以负面情绪为食的魔族来说,其实是十分相像的……
尔文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他悲观地想着:或许,就连他们视为救星的西海蛟龙也只不过魔女的猎物之一,这世上除了神,压根没有能制裁她的存在……
这时,沙漠里突然扬起漫天狂沙,一阵旋风夹杂着几点猩红朝避暑小屋呼啸而来,将站在门外的两只骆驼卷到半空,只见骆驼乱蹬着四蹄发出几声短促的嘶鸣后便没了声息,等再被扔下来时,已经成了两具干尸。
阿尔顿见状顿时如临大敌,他心中惶惶不安,生怕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他抖着手朝腰间佩剑伸去,甚至不能很好地握住它。
旋风在阿尔顿面前停下,他紧张万分地“蹭”一声拔出佩剑,眼眸里充满了绝望与惊恐,而与此同时,屋里的尔文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艰难地撑着身体坐起来,不断后退着靠上屋壁。
在俩人惶恐不安的情绪中,裹挟着黄沙的旋风逐渐消散,显现出一位皮肤黝黑,头发火红的男人来。
男人赤裸着健硕的上身,下身穿着宽松的白色裤子,上面绣着奇异的红色花纹,在他尾椎骨处长着一条骨节分明的暗红蝎尾,此时正耀武扬威地高高扬起左右晃动着,明晃晃地朝阿尔顿秀着上面锋利的毒钩。
看到阿尔顿眼中惊恐的神情,男人似乎十分得意,他甩了一下头上的红色碎发,邪魅一笑,露出洁白的犬齿道:“嘿,伙计们,不用这么害怕,我保证一点也不痛,很快就会结束了……让我瞧瞧,噢,你是……精灵?还有在冰屋里的那位……哈!两只漂亮的小精灵,太好了……嗯?喂!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这种好像看到一只响尾蛇,最后发现只是一捆可笑的破麻绳那样的眼神对着我?!你想惹怒我吗?!这可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啊!你敢打我脸?!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噢!不!啊啊!够了……住手!嘶……嗷!我说……别打了!别……我认输!我认输!!”
阿尔顿收起佩剑,望着眼前夹着尾钩落荒而逃红尾蝎,冰屋里传来尔文闷闷地抱怨:“你不该放跑他的,阿尔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来骚扰我们,那样可笑的误会我再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您说得对,殿下。”阿尔顿垂下眼帘,为这难得的诙谐插曲苦中作乐地勾起了嘴角,说道:“至少该让他赔偿我们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