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似乎习惯了那股味道。
或许是因为易姜每天都给黛黛换鸟笼底下垫着的纸板,即使积了一点便便,气味也不会像宠物店里的那么夸张。
关樾注视着因为埋头梳理羽毛的小鸟半晌,总算是伸出食指,学着她去轻轻抚摸小鸟的脑袋。
也不是……不能接受嘛。
小鸟微微眯起眼睛,浅浅的青蓝色眼皮透着股惬意,看起来确实挺……可爱。
“老师——我回来啦——”
伴随着她活泼的声音,还有一阵塑料袋摩擦发出的轻响。
关樾实在是不想做这样丢人的想象,但他明显觉得如果自己有狗耳朵的话,两只三角耳一定会兴奋地前后摆动。
他相当为妻子“着想”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匆匆瞟过一眼——果然是那家新开的甜品店!
“嗯?这个是为了奖励老师照顾黛黛的。”
好笑地看着男人两眼放光的样子,易姜踮起脚尖亲了他的下巴一口:“今天黛黛乖吗?”
“啊——”
手足无措地拎着袋子,脑子里满是她软软的嘴唇触感,关樾宕机了半天才回到:“还好……但是,它跑出来了。”
“跑出来?”
易姜连忙侧头去看正在笼子里打瞌睡的鹦鹉,她又忍不住迈进几步去观察:“跑到哪儿去了?老师是怎么让黛黛回笼子的?”
他可一点都不敢碰明明很可爱的小鸟的。
莫名地羞窘,关樾悄悄蜷缩了下藏在棉拖里的脚趾:“就是……拿饲料骗它。”
本该理所当然的,可他就是奇怪地心虚,在她专注地盯着鹦鹉看时又有点不高兴。
“它自己开了笼子的门,所以……”
“嗯,所以老师在门上缠了根绳子,挺好的呀。”
易姜不再伸手打扰已经一只脚缩进肚子底下的熟睡小鸟,倒是走回关樾身边牵起他的手:“那我们吃饭吧,老师。”
晚饭他早就做好了,只不过相当简单,看起来就像专门为饭后甜点预留空间一样。
总之,关樾的心情就是被美味的布丁蛋糕给拯救了,直到睡前才进入了“深夜抑郁”时间。
“小姜……”
他环着她的腰,下巴蹭了蹭她毛绒绒的发顶。
两人现在都只穿着打底的上衣,双腿则是光着的、交缠在一起。
“怎么了?老师明天还想吃布丁吗?”
吃布丁的时候,易姜还以减肥为由,多舀了一勺给他。
“不是。”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在她的后腰来回摩挲。
“那就是黛黛的事?老师真的……不喜欢它吗?如果……”
“不是这样——”
关樾急忙打断她,双手环得更紧:“我是想说它……”
“它?”
“它,跟我,抢你。”
像是打字机一般,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关樾不由得庆幸灯关着,她看不见他面上的红热。
“噗嗤——”
易姜笑得浑身都在抖,不过手还是乖乖地环住男人的腰:“老师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只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在喂鸟和收拾笼子上,居然还能让关樾吃醋。
“你总是看它……下班回来问的,也是它。”
“上班的时候是不是也……一直都记挂着它?”
“嗯嗯,是啦。”清楚地听见他呼吸的紧绷,易姜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吻他的脖子。
“但是我也一直想着老师啦。”
“真的吗?”关樾莫名感觉她在敷衍。
接着他又开始反省,是不是因为她总说喜欢自己,他习惯之后就不当一回事了?
“对呀,走路的时候想跟老师牵手,讲课的时候想老师在下面看着我,吃饭的时候想老师在旁边一起吃,开车的时候想老师来开——”
最后一个,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关樾被她说得晕乎乎的,脸不由自主变得更红。
“嗯还有啦,洗澡的时候想和老师一起洗,现在睡觉——和老师一起睡。”
蹭了蹭他的下巴,易姜抱紧了男人:“这些话要不要录下来,放在黛黛的笼子边,没准听久了它就真的会说了呢。”
“别——”
光是这一次就让他脸红心跳,要是天天听的话,他每时每刻也会想着她,然后什么东西都写不出来的!
关樾深吸一口气:“可是,可是你还是……”
最近都把重心都放在鹦鹉身上。
他在想什么啊,明明她都说得那么直接了,为什么还会觉得不满足?!
关樾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莫名其妙又想到——果然不生小孩是对的,如果她的时间都被孩子占满,他该怎么办?
“嗯——那这样吧。”
男人罕见的钻牛角尖的模样很是可爱,易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