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冷静下来,生病让我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愤怒,去怨恨,我只觉得悲哀,觉得自己像一个玩物一样被随意摆弄。
我或许应该复仇,或者说去举报他们,搞臭他们的名声,让他们再也没有脸面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有这个精力、时间和勇气,我一定会这么干,哪怕只要我有更多的钱,足够我打官司,搜集证据,跟他们耗上个十年二十年的金钱,我也一定会这么干。可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我还有贷款,我妈妈也还在还房贷,我不可能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地跟他们耗下去,哪怕他们踩踏了我的尊严,我还是选择了逃避,我想要暂时离开这个地方,随便去哪里,去多久,都可以。
我打电话给了艾莉丝,拜托她下课之后给我带一些感冒药回来。接着我爬到了床上,又继续睡了过去。
我睡睡醒醒,整个人都很昏沉,吃得也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差不多过了三天,我终于觉得好了一点了,打开手机,有很多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我挑了一些重要的一一回复,然后打电话给餐厅老板辞退了工作,最后我打电话给了老师,主动接下了那个一直没有人愿意去的外派工作。
老师体谅我身体欠佳,告诉我晚一点去也行,我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联系上负责人,迅速敲定了工作时间和安排,然后仔细地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收拾好行李就离开了学校。
去火车站的路上我跟艾莉丝道了别,路过一家贩卖枪支的店,我拐了进去,买了一把左轮手枪。
听到我要去德亚摩斯,老板强烈建议我买一把散弹枪挂在家里的墙上,还送了我一把漂亮的匕首,告诉我尽量早些回家,不要走夜路。
我谢过他,带着我所有的行李和新买的两把枪走到了火车站。在经过层层检查之后,我出示了自己的持枪证和随身携枪证,终于得以踏上去往德亚摩斯的火车。
我的妈妈给了我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到了德亚摩斯可以打电话联系他们,如果他们无法给我提供住处,我就只能自己找房子了。
可能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倒霉的,我一个个电话打过去,结果都被告知没有多余的房间让我居住。妈妈给我转了钱,让我住到安全一点的旅馆里去,还给我推荐了几个旅店。
“你怎么突然要去德亚摩斯?”
“老师介绍了一个工作,让我去圣罗西尼疗养院里做一些翻译的工作。报酬挺高的,我就接下来了。”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在路上不要随意看别人,旅馆里的东西也不要用,尽量用自己的,知道了吗?”
“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