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侯府看守了起来。
回到柳容音的院子,避退了左右,萧澜这才认真问道:“娘,咱们现下要做什么?”
“你去燃一柱安神香,待我平复下再与你细说。”
萧澜见她神色疲倦,点点头,转身从香匣中取出了香点上。
顷刻间房内清香四溢,令人心神宁静下来。
柳容音亲自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了女儿。
萧澜一饮而下,看向柳容音,正色道:“娘,今日在御花园,我与墨云城交谈过。他其实并不真的想娶我,北疆……”
眼前忽然有些模糊,她晃了晃头,继续说:“北疆突发寒潮……”
然眼前母亲的样子,却越来越看不清。
萧澜觉得浑身无力,蓦地看向了手边已经空了的茶杯。
她不可置信道:“娘……你……”
柳容音红了眼眶:“澜儿,记住母亲今夜与你说的话。”
萧澜想站起来,却根本使不上力。
“今夜陛下突然赐婚,娘预感已经十分不好。后来去了景仁宫与皇后娘娘交谈,我便更知情况不妙。”
她握住萧澜的手,“皇后一向谨言慎行,但今夜她告知我的事,远远超出她平日的谨慎。澜儿,这只能说明,真正的情况远比眼下我们想象到的更糟。”
“娘……你……你不能……”
“皇后今日必定是有所隐瞒的,她有心提醒我们,却又不敢说得太多。”
眼泪滑落,柳容音抚上女儿的脸蛋,“澜儿,陛下……只怕对你父亲,甚至……对整个萧家动了杀心。”
可萧澜此刻已经几乎听不清声音。
柳容音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所以澜儿,母亲只能将你送走。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即便情况再糟,总还是好的。”
她抚着女儿的长发,声音哽咽。
“今夜一别,或许不日危局解开,你便能回来。或许……一年、两年、十年……爹娘都不能与你相见,澜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萧澜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只静静地靠在母亲怀中。
柳容音万般不舍,最终也还是狠下了心。
她沉声道:“香荷,进来。”
守在门外的香荷忙推门进来,一看萧澜晕了过去,吓得差点叫出声。
“你带小姐从我房内的密室出府,密道外已经有人接应,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小姐回来。”
“夫……夫人……”
“待小姐醒了,你告诉她,待一切风平浪静,娘和爹会一起去接她回来。在此之前,绝对不要暴露踪迹,听到没有?!”
香荷立马跪地磕头:“香荷知道了!香荷一定照顾好小姐!”
密室的门紧紧关上。
柳容音擦了眼泪,理了衣襟,打开了房门。
院外的婢女们见她出来,脸色却不好,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但柳容音声音平静:“澜儿今夜在我房里安歇,任何人不得闹出动静吵着她,可听清楚了?”
下人们连忙应是。
柳容音又看向贴身伺候的嬷嬷,“孟氏此时身在何处?”
嬷嬷俯首回道:“孟氏一直在南院,未曾踏出一步。夫人……可是要去南院?”
“那对母子腆居侯府多年,今日腾出手来,也该替侯爷清理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