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她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了。
有好的有坏的,但不可否认,她人生很重要的部分都与他的缠绕交错在一起,剪不断,理不清。
蓝玫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还能看到当初那个清俊斯文的年轻老师的模样。可只有时间知道,他们都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你有些东西还在我那儿,之后有空记得过来取。”蓝玫说。
“好。”安柏答应。
他今天听话得有些反常,蓝玫也不再深究他的缘由。
体面平和地结束,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那我走了。”安柏对她笑笑,慢慢地往后退。
几步远之后朝她挥挥手,随后便背转过身慢慢走远。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蓝玫意识到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抬起刚才他牵着的手,摊开掌心。
是一把钥匙。
……
……
像踩在云端,周围的人是流动的风。太阳很暖,但他却觉得有些冷。
安柏神色如常地走在路上,大片的树荫投映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
“你今年几岁了?是做什么的?你和师傅是亲戚?”
“我嘛,跟你同岁,在你姑婆店里做学徒。”
“当老师累么?学生好管吗?我看你就不像能管住人的样子,你得凶一点,声音大一点,就像我这样。”她作出佯怒的模样,“不许讲话!上课说话的统统站到后面去罚站!”
忍不住笑意,刻意维持的成熟持重破功。
“你笑了。”她单手撑在柜台上,托起下巴,“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直白大胆的好感让他有些无措,耳朵慢慢染上红。哪怕心如擂鼓,手里紧张得快要冒汗,表面上还是要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
彩灯将夜幕装点如白昼,灯火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
他们朝人群聚集相反的方向走着。她伏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
雪花稀疏地飘落,脚下是踩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声音,刚刚追逐后还有些气喘,她暖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颈间。
她戴的绒线帽子的两根毛球系带垂在他身前,微微地晃荡。
“安柏,我们结婚吧。”
她的话随意地就像在说“安柏,我们待会去喝碗热汤吧。”
一句话电流般的窜进他的身体,让他停下脚步。
“说话呀,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嗯……我这不是求婚吗?你求我求都一样嘛。”
……
“砰!”的一声。
杯子惊雷似的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声。
她怔然地听着,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肆意发泄。
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茫然与脆弱,甚至还有一些害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当理智重新掌控头脑,心里的恐慌逐渐升起。
想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但她却后退了一步。
“好,那就离吧。”
“我明天就搬出去。”
……
“如你所愿,安老师。”
“我在想着……”她侧首到他的耳畔,情话似的呢喃,“怎么让安老师当我的情人呢……”
“不过……我的情人有很多,安老师可不要太伤心呀……”
“安老师,给我念首情诗吧,你第一次写给我的那首。”
“安柏……太能折腾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强打起精神。
“辛苦你了,你真好……”
“他比不上你,不用在意他。”
“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他的。”
“我不想让他伤心,所以我们……还是结束吧。”
……
……
仿佛如梦初醒。
安柏停住,抬头看了一下四周,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陌生的街道。
他忽然不知道现在该要做什么,像一艘失去方向感的船,再次置身于无尽的茫茫大海。
有牵着小孩子迎面走来的路人,小男孩好奇地向他投来目光,问妈妈那个人怎么了。
女人看一眼安柏,摁下小孩儿乱指的手,说了句“别乱问”,匆匆走过。
安柏下意识抬手触碰了下脸。
却只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她真的报复到他了,如果这就是惩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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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写的是he,没想到写了叁遍be……还没刀完,后面还有x_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