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你蒙受了来自上位者的不白之冤?嗯哼,这和你目前的境遇很像,除了我,没人相信你。”
强行解读很到位。
顾悠嘴角下压:“我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Lee没有驳她的话,手上继续抽牌——展示——翻牌——排列。
速度飞快。
布完牌,他空着手,合掌一拍:“我们来玩个比赛,谁输的多,今晚睡沙发。”
“怎么比?”
“记忆翻牌,一人抽,一人答,我先来。”
顾悠皱起眉:“你为什么不提前说规则,我刚刚根本没仔细看。”
转念间,心里顿悟:这厮刚才一定是故意勾她聊天,带走注意力,何况发牌速度那么快,谁能记得住?
“你耍赖。”
“没有啊,我也没看。”Lee眨眨眼,“咱们看看谁的运气更好,输了也没关系,赌注不必当真。”
他挑出桌子上的第五张牌。
“来吧。”
顾悠皱眉,想了几秒,不确定道:“Joker?”
翻牌,Joker。
她松了一口气。
Lee笑道:“轮到你了。”
顾悠选了一张中间偏后的牌。
Lee凑近盯着牌背看,顾悠觉得他有作弊嫌疑,也凑近了看。
两个人大脑袋碰小脑袋,呼吸交融了好几遍。Lee有些走神了。
“快点。”顾悠催促道。
“……我想……应该是你‘喜欢’的黑桃K。”监护人在她脸侧小声说,声音里透着丝绒巧克力一般的柔滑,顾悠感觉痒痒的,忍不住挠了挠耳后。
翻牌,黑桃K。
她又观察了一遍牌面,没有可疑之处,这家伙果真是靠运气?
“好了,该我了。”监护人搓搓手。
这次就没那么简单了,他挑了倒数第八张,顾悠毫无悬念地答错了。
Lee拿开牌,笑眯眯:“该你了。”
接下来几局,顾悠全部出错,监护人则把把语中。次数多了,顾悠不由怀疑他从中作梗,却抓不出破绽。
“你肯定作弊了。” 顾悠说,“不玩了,没意思。”
“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
顾悠狐疑地看着他。
“我真没作弊。”他淡定道,“你可以考我任何与数字有关的东西……”
“好了,我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了,天才记忆家。”
“我可不是天才。”Lee重新洗牌,这次快了许多,哗啦啦十秒就洗完了,“过目不忘并不是好事,我以前认识一个得了超忆症的人,”他指尖一捻,开出一个完美的牌扇,“后来他疯了。”
“啊……”顾悠坐直身体,感兴趣地看向他,“这个病例我也见过。”
“你见过?”Lee垂着眼睛,不经意地说,“在哪见过?”
“我……妈妈跟我讲的。”顾悠扯住他的袖子,让他抬眼正视自己,“一个皮条客凭记忆窃取商业机密,罚了80多万,后来得罪了某些人,被埋尸了,法医检查发现他脑子里长了2个海马体。”
“哇,这么可怕。”Lee嘴角弯起来,“你妈妈还和你讲案情?”
“偶尔会。”顾悠没中套,转开了话头,“优秀的能力用在正道上才能创造价值。”
Lee对此不置评价,突然问:“你知道利玛窦的记忆宫殿吗?”
顾悠新奇道:“那是什么?”
她松开他的袖子,无意间触到他的手,监护人中指上的咬痕已经长成了月形小疤,摸起来微微有些凹凸感。
“一种位置记忆法,在你的精神空间里建立一个房子、街道、甚至是城市。”Lee握拳缩回手指,“把你要记的东西放在宫殿的不同位置,用实体空间来镌刻记忆。”
“你是靠这个来记住牌的顺序?”
“两码事,我记数字有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告诉你当然可以,不过有条件——”他慢慢延长尾音,刻意卖了个关子。
顾悠不想听他兜圈,直接半撑着桌子起身,Lee感觉有阴影靠近,下意识抬起头。
唇边一软,女孩亲到了他的叁分之一唇角位置。
Lee猛然停住呼吸,像中了定身术一般,僵在椅子上。顾悠本来想亲他额头,弄巧成拙,也吓到了。相比之下,她心态要平和许多。
“行了,赶紧告诉我吧。”顾悠自然地坐回位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Lee本意并非是索吻,但还是十分受用,他抿了抿嘴唇,略拘谨道:“……我喜欢把数字和颜色绑定。记住一串数字,相当于记住一盘配色,或者说,我只需记住一幅画。”
“相当有难度。”顾悠摇头,“我对颜色没感觉,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
“绝地之下,必有生路。”Lee含糊地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