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明明是侯宝文设计琮哥在前,明明是侯宝文招惹陈芳舟,她发出零碎的音节,像是兔子濒死的哀嚎。
眼前越来越模糊,脑海中所有的画面宛如走马灯一一回溯,她死了的话琮哥怎么办……
周克馑今日入梦,原是来索她命的啊……
这对峙的几息漫长极了,就要脱力之时,妇人的膝盖动了动,小腹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浑如一盆冷水浇下心颤魂飞,阿厘当即再次拼命挣扎起来。
那妇人眼瞧着这娇小的女人生机垂危,本以为就要成功,不察被这猝然的反抗撕扯地险些脱了手,惊急之下,手脚并用暴打已经滑到地上的人儿。
喉间火辣辣地疼,阿厘蜷着身子抱着坠坠疼的小腹,遭着这雨点般的暴击,哆嗦的双腿终于勾倒一个高脚香几,上面琉璃玛瑙六角灯触地炸裂,宛如一道惊雷,碎片噼里啪啦响彻崩溅四处,阿厘雪白的足袜缓缓洇出一大片的红。
岁数大耳背的医师姗姗来迟,大惊失色地看着此间惨状。
那妇人早就存了死志,见只是个老头,丝毫不憷,径自弯腰去掐地上奄奄一息女子的脖颈。
阿厘双目半合,快要受不住之际,
“嘭——”地一声,凶神恶煞的侯夫人双眼一翻,歪了下去,露住身后举着青铜烛台,气喘吁吁的老医师。
哎呦哎呦……”他颤颤巍巍地要把阿厘扶起。
阿厘无声地张了张唇,垂着眼帘,青青紫紫的双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声嘶力竭:“救……孩儿……我的孩儿……”
藕荷色的衣裙上,褚色蔓延,
从她身下的地板上淌出一滩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