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分钟,已经有两个女孩全身赤裸地被买走了。
夏夏的手腕已经磨破皮出了血,但她像感觉不到一样,缩在最角落里,后背靠着的架子已经生了锈,她费力地让一根支架从被绑住的两手之间穿过,然后用力向下挣,手腕的血顺着手肘处流下,不过借助生锈铁杆用力,的确有效地把原本绑得很紧的绳子挣出了一点空隙。
女孩手腕本就纤细,她尽可能把手竖向缩着,一点一点像松螺丝钉那般往外撤。绳子渐渐到了虎口位置,夏夏全身被汗湿透,但心里涌上希望。汗浸湿了她鬓边的头发,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她知道又有女孩被拉走了。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的手腕和手臂都开始颤抖,她要一边用力绷着绳子,一边转动手腕从绳子里滑出来,加上极度的紧张和害怕,她知道自己快没有力气了。
就在此时男人猛地一声大吼,夏夏吓得一抖,她感觉到那个凶猛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她浑身颤抖呼吸困难。
又是一声惨叫,夏夏倏地抬头,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被硬生生地拖起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她手上的绳子不知是怎么解开的,在她被扔到地上的下一秒,男人就狠狠地一脚跺了上去,这一脚,整个玻璃笼子都在颤,骨头碎裂的声音霎时充斥在整个笼子里,所有女孩已经被吓疯了,可外面的男人们安静了一瞬,反而更兴奋地吼叫加价。
被踩断了手的女孩就像个破烂的布娃娃,她的表情痛到扭曲,还被拎起来扒光了展示,夏夏看见她,看见那只变形的手,就好像看见了自己。
她麻木地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解开了绳子又能怎样?外面这么多人,她逃不出去的。
眼前赤裸的身体,恣意的玩乐羞辱,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全部逐渐变得模糊旋转,炫目的灯光让人头昏脑胀,剩下的女孩们不住地往角落里挤,导致最里面的夏夏被挤压得呼吸困难,几乎要晕厥过去。
如果死了,起码不用活着被羞辱吧?
可是……她有气无力,全凭本能地用双腿和双臂抵抗着越来越往里的挤压,她不想死,爸爸妈妈还在等她回去,她还没有考上自己想要考上的大学,她还没有再见颂恩一次……如果她说她是周耀辉的女儿会怎么样?!
会没有一个人相信。
才生出的希望很快熄灭。
别说爸爸的身份见不得光,就算他是泰国国王,又怎么会有人相信,这种大人物的女儿身边居然会没有保镖?
那个被踩断手的女孩被买走了。
笼子里的人又少了两个。夏夏绝望地想,马上就到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绝望地看着那个女孩,被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当众亲吻抚摸的时候——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女孩已经无神而麻木的眼睛,忽而亮了起来。
男人极其优越的身高和长相,即便在这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也无比显眼。他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高的男人,手臂满是纹身,剃着寸头,在这淫靡色情的地方也如之前一样面无表情。
周夏夏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见周寅坤。
他照旧穿了件印花衬衫,松松垮垮的,整个人慵懒随意,只是这随意的穿着根本遮不住那宽肩窄腰结实挺拔的身材。他还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往这边来的意思,表情似是不屑极了,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垃圾一样。
“当”地一声,被她用来挣开绳子的生锈铁杆因为变形而断掉了,与此同时,女孩的右手顺利地从已经被绷松的绳子里拿了出来。
不远处周寅坤及跟在他身边几人已经下了楼梯,要朝着玻璃笼子的反方向去了。
而此时那个粗犷凶猛的男人再度推开笼子的门,抓起了一个韩国女孩。夏夏也不清楚是身体的哪里生出巨大的勇气,告诉自己必须冒险。她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知道即将错过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不能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那她就会一样被踩断手、被扒光了当众羞辱然后再被卖掉。
归根到底,不逃、或者逃跑失败,其实都是一样的下场。
由于频繁进出,玻璃笼子的门并没有完全关好,夏夏不知道门外会不会有人,她再度看向周寅坤的方向。
快了,他马上就要下最后两步台阶,那里就是离玻璃笼子最近的地方了。
她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她心里祈祷着等待着,就在笼子里的那个男人背过身去给外面的人展示新女孩时,夏夏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最角落扒着玻璃墙从女孩堆里挤出来,跑向了没有关紧的门。
玻璃外面的男人们像是猎物逃走一般地兴奋刺激,猛砸玻璃告知里面的大汉。
大汉扔下那个韩国女孩就大步走了过来,身后愤怒的吼叫让夏夏双腿一软,推开门跑出来时险些摔倒。
大概是这些男人极度自信,不认为被抓来的女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跑,又或许是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