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去看看晴圆。”
沈沅脚步微顿,抬头看向从楼上下来的父亲,对他糯糯道,言语中带着生气指责的意味,“舒寄尘那小子说他不管了。”
沈印慈一步步往下走,“你可知寄尘为什么不管了?”
沈沅摇摇头。
“我听他说那次宴会你也去了,那你可知那是你大姨求着舒寄尘接下的合同?”
沈沅一脸茫然,反问道:“怎么会?”
沈印慈忽的笑了,没跟她明说出来,“怎么不会,你那个温响姨夫不就是建筑学院的吗?想给自己挣个好名声升职呗。”
沈沅恍然大悟。
怪不得前段时间温响知道她也去了宴会会心情不悦。
他本就是靠舒珍语跟舒家的关系争取到的合同,但舒珍语明面上已经跟舒家断绝关系,让妻子去求,本就丢面,她作为舒家的一份子,亲眼目睹,面上自然更加难看,温响那般重视自尊的人自然觉得不适。
沈印慈又道,“你大姨那是执迷不悟,完全坠入情网了,这些年不顾舒家,暗地折损舒家利益为他铺了多少路,二老爱女心切,全都视而不见。”
“讽刺的是,那一纸合同,受益的还有温响他那个暗地里勾结的小三,她也是实习生之一,寄尘一气之下直接撕毁了合同,违背合约,你又可知这背后他赔了多少钱。”
“钱是小事,但你大姨近年来一桩桩所做,真的伤够了二老的心,未来舒家恐怕真的不会再管。”
沈沅身子顿时僵在原地,瞬间理解了刚才舒寄尘在电话里漠不关心的态度。
也难怪母亲只是伤心,却无任何行动,怕是她碰到舒惜语和舒寄尘上午见面那次,舒家内部已经达成了一个统一不管不顾的态度,是怕舒珍语舍弃不掉,暗暗压迫。
她顿感无力,又问:“那……会如何?”
“看你大姨的态度,是想放弃温响离婚,还是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沈印慈坐到桌前,伸出食指警告她,又点了点桌子:“我会盯着你的,所以这几天你给我乖乖的,过来吃饭。”
沈沅乖乖坐过去,没过几分钟,舒惜语从楼上下来,一家人各有心事,吃完了晚饭。
她得了沈印慈的警告,晚饭后也不敢乱跑,索性直接上了楼,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又给温晴圆打了电话过去。
温晴圆一直对父母感情深信不疑,近日种种,父母恩爱完全破灭,她恐怕会格外难受。
还是没人接。
沈沅撑着眼皮每隔半小时打一次,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再也撑不住,昏昏睡着了,那端依然是无人接听。
再次醒过来,天光大亮,一室的阳光,窗边窗帘迎风飘动,光波浮动。
沈沅揉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二点。
她坐起来,再次打了个电话过去,依然是无人接听,正准备再打一个过去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沈沅按了接听,以为是温晴圆,急忙惊喜地坐了起来,轻声喊她名字:“晴圆。”
那端顿了几秒,才道:“我是谢子珣。”
沈沅泄气,有些失望,她叹息的声音明显,电话那端的谢子珣也清楚地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问道:“怎么了?”
“没事。”
她转而问他,“有事吗?”
“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下午的约会。”
沈沅这才想起自己包里的那张票,刚想说眼下哪有心情去水族馆,又想到一直处于未接失联状态的温晴圆,心生一计,马上回他,“能先帮我一个忙吗?”
谢子珣耐心听她说完,答应下来。
沈沅急忙下床洗漱,下楼吃过午饭,见沈印慈还在盯着她不放,她直接把票拿给他看,“我待会儿要跟朋友去趟水族馆。”
不是她小聪明突然订的票,上面盖戳的日期是最好的证明,沈印慈没多大怀疑,便放她走了。
沈沅佯装高兴去赴约,笑容满面离开了。
约定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水族馆参观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她心里着急得到谢子珣的回答,一点就到了水族馆旁边的一家咖啡厅内,点了杯咖啡,焦急等待谢子珣出现。
谢子珣姗姗来迟,在她面前坐下。
沈沅急忙问他,“怎么样?”
“我去看了,目前情况还好,没什么异样,曲清一说他中午还看到舒教授来店里买水果。”
谢子珣如实说出自己观察出来的情况。
出来买水果?
沈沅更摸不准了眼下的情况了。
温响出轨的事情在建筑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不是本院的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消息,然而当事人却如此淡定,连他都有些担心,对沈沅说出自己的顾虑:“不过越平静就越容易出事。”
沈沅越想越放心不下,沈印慈的警告也不想管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不起了,水族馆我们回头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