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歌拍拍他的肩头,“我给你个徵兆吧,要想完美成功洗刷赤焰军和祈王殿下的冤案,必须等你当上太子,这里没有外人,容我先直白的说。”“当上太子吗……”他喃喃道。“是的。”“东方姑娘和苏先生的话,我记住了,”他最后看向梅长苏,“春猎将至,本来还有许多事要和先生讨论,只是心绪未平,难再多言,还望先生见谅。”梅长苏微微点头道,“殿下客气了,至于卫将军会暂时住下,这里人少清净,住着安全,殿下可以放心。”“如此就有劳先生了。”他的脑海中兀自不断盘旋着梅岭一役的血腥惨况,胸口、眼眶犹然酸疼不已,委实不好再多待下去,便匆匆转了身,同列战英告别一眾,如来时进了密道暗门,悄悄地回到了靖王府。东方凌歌馀光看了眼梅长苏,心知他现在大概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便拉着蒙挚黎纲和卫錚离开屋子,该干嘛干嘛去了。三月初九,春猎正式开始,寅时一大早起,那一列长长看不见尽头的队伍便已经从城门口出发,驶向遥远的猎场。有趣的是,原先不在随行人员名单中的藺晨,却因为被死脑筋的萧景琰认为“苏先生身体虚弱,大夫一个都不能少”为缘由,让皇上破格也给加了进来,想来悬镜司那桩事在梁帝的心中,真的是很有份量。庭生这一次也被夹带了出来,由于东方凌歌和藺晨两人各骑了一匹马在靖王府的队伍里瞎捣腾,因此乖巧可爱、有自保纯洁之觉悟的小少年待在了马车上,还是和最爱的苏先生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至于萧景琰在哪儿?想当然尔,他必须待在皇子列里头,和一眾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随侍在皇驾之后。特别的是,此次随驾妃子只有静妃一人,不只是誉王萧景桓被勒令留京,就连素来都会同行的皇后也没有出现,许多明眼人立刻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眼儿里更多的一腔甜水各种朝他们母子俩身上偎,好在梁帝起得太早有些困倦,并没有感知到这一切的发生。两三日后,将近午时时分,队伍开始止步扎营,龙輦停了下来,龙帐则在整个区域的正北方,萧景琰做为大梁目前最尊贵的皇子,自然是少不了许多杂务,等好不容易忙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梅长苏站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望着远方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暖风拂面,身上的兔毛长裘轻轻捲着,这件大衣是东方凌歌和藺晨二人联手让他穿上的,儘管本人极力反对,但并没有什么路用。因此,梅长苏久违地感受到了“热”,热到出汗的那种。“苏先生。”萧景琰走了过来,瞧见自家谋士额角的滴滴汗珠后不禁微微一笑。他将视线收了回来,頜首道,“殿下。”“苏先生在看九安山猎宫吗?”“我在想,这好好的一座猎宫为什么不住,偏要在这里安营扎寨呢?”“这座猎宫只有每年秋猎的时候才能入住,春猎原是仪典,立朝时传下的规矩,不得入住。”原来天底下还有苏先生不知道的事,他忍不住觉得有趣。“原来是这样,”梅长苏抿唇一笑,问道,“龙帐那边没事了?”
“父皇已经歇息了,我……”“殿下!”萧景琰转头一看,原来是列战英。“殿下、苏先生。”他近前来,又喊了一次。“苏先生的营帐要围在中间,小心戒护,不得大意。”“正是这样安排的,苏先生的营帐已备好,现在就去歇息吗?”“殿下,”他温言道,“赶路赶了这几日,的确是有些疲累,苏某就先失陪了。”“也好,”萧景琰赞同地点了点头,“母妃还说,想请见先生一面,估计也不会急着就在今日,先生请休息吧。”梅长苏愣了愣,随即想起某个老是拆他马甲的女人来,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旧淡定,稍稍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后,便脚底生风、背影自带熊熊烈火地走了。徒留下萧列主僕二人待在原地,怔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苏先生看起来不像是疲累的样子啊?”列战英疑惑道。“苏先生看起来……”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人打一架的模样……?想像了会儿那个画面,萧景琰莫名觉得背脊一寒。……“东方!”这极具气势的一吼吓得她差点儿扔掉手里的东西。“长苏啊,”东方凌歌转头埋怨道,“你没听过≈039;人吓人吓死人≈039;么?”梅长苏才不管什么七七八八,四顾几回确定藺晨不在这个帐内后,他很有勇气的从眼前这位天下第一高手手中抢过了那杯凉茶,“热死了你大爷的,你跟藺晨是不是很喜欢整我啊?这种天气你们让我穿冬衣,嫌我活太长?”她呆滞了几秒鐘,然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藺晨藺晨!今天有人吃错药啦!”于是还想理论一番----顺便好好谈谈在静姨那儿穿帮----的梅长苏,肉眼可见的黑了脸色。“谁吃错药啦?”一袭飘扬白衣立即从门口走了进来,“哟!长苏?你那是什么表情?”“看来今天是三方会谈,”她笑道,“坐吧坐吧!顺道吃点东西,等会儿还要举行春猎仪典,咱们可不能准时吃上午饭。”“凌歌说得有理,”藺晨很自然地坐到她身边,又看了看梅长苏的面色,“不错嘛,恢復得很好,这样连几日的颠簸也没见着你累。”“我的身体比起以前好了不少,这点路不算什么,”他没好气地道,“这件裘衣太厚,我还没受凉前就要先着暑气了。”“体验一下?”东方凌歌挑了挑眉。“不客气。”藺晨:“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