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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2 / 4)

多,他说:「那你娘亲给的传承真不少,你好像什么都懂。那些传承你全记得住?」明蔚微微昂首,有些高傲的回应:「这是自然的。」他馀光看着小羊的眼神,灰柔的眸子特别灿亮,让少年的小脸也格外明亮可爱,他感受到内心明显动摇了。「真好,我也算聪明的了,但总得花时间才能记起来,不懂的也得请教你。」「因为我是妖魔啊。」「知道啦、知道啦。我是凡人。」「所以……」「所以?」明蔚深深看着小羊,话音沉柔:「所以,我会一直记得你。」「唔。」小羊觉得那句话像一颗宝石掉到心湖里,荡开涟漪,又觉得心口落下飞溅的星火,轻浅的烫着、烙着,他躲不开,只能勉强收回目光,靦腆微笑着回应:「嗯,那我也会记得你。你的眼睛又蓝又漂亮,很好看,我永远都会记着。」「你的也好看。」明蔚直勾勾注视小少年说。「呿,我的眼睛哪有好看。」小羊很害羞,撩着耳边发丝低头笑。「看着心里寧静,就是好看。以前也有人讲我这双眼是妖精的邪眼,会夺人心神,我也不喜欢。不过现在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就不这么讨厌自己的眼睛了。」小羊闻言这才看向明蔚说:「是啊,不要自卑,我是真心觉得很好看的。对你讲那种话的人是自己心术不正才乱说啦。心思是歪的,看什么都歪。」他看明蔚的脸上浮现淡柔笑意,他觉得自己蠢动的心也歪斜得厉害,暗叫不妙,赶紧聊其他事情说:「喔,对啦,我跟宋叔打听过,那柳青禕好像去了西盛国。」「嗯。」明蔚的反应很平静,但他向来如此,小羊也不是太意外。「契约期满我们就得各奔东西了吧。」小羊的笑容有些落寞:「希望你顺利找到明斐。」「谢谢。」「对啦,我想问你……」「问吧。」小羊忽然正色道:「假使我们在秘境待了十二天,那契约不就是过了一年?这样也算么?」「算。」「喔。」小羊心情有些沉闷。相处久了会有感情,何况他那么喜欢明蔚。他只能祈求此行能顺利的早点採到药材,尽快离开秘境。明蔚知道他担忧什么,安抚他说:「只要找到金苓蔘,接下来就没什么困难的。但为了锻鍊你,到时候你也一起採药。虽然我教的多是些皮毛,可是基本功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能举一反三就能衍生出无限变化。」「我明白了。」这一路上小羊向明蔚讨教法术,也问了许多关于那秘境的事。小羊肯学,明蔚当然知无不言。到了午后,小羊晃着脑袋打盹儿,快流口水到先前抄写的纸页上,明蔚把他摇醒,再将桌子撤到壁边,拍拍自己腿上说:「来这里睡一会儿。」小羊立刻耳根发烫,指着附近空处说:「我去一旁躺着就行啦。」明蔚又吓唬他说:「滚出船舱就不好了,快过来。」「不必、啊。」小羊像雏鸡一样被明蔚轻松拎到怀里,他再次体会到彼此身形和力量差距太大,好在明蔚的动作温柔又自然,他不是太难受和尷尬,只是有些害羞。「还不睡是不是要我哄你?」小羊立刻闭紧双眼,本来有点睏也已经毫无睡意,只好默背学过的东西。明蔚的手在他肩背上轻轻拍着,实在很像长辈在哄骗孩子,他无奈又有点好笑,忽然想起一事问说:「对了,你不是元神出窍而已?怎么还能碰得到我?」「这是阳神分身,也等同于是另一个我。还要多亏你勤奋修炼的缘故,现在我能发挥的力量就更大了。」「是么?」小羊不觉得自己有多勤奋,也许听明蔚的话多晒月光也很有效,加上他在几个风水宝地都埋了符阵,藉此吸纳天地灵气的缘故。正因为他变强了,所以那诅咒才更凶狠的折磨他?想到诅咒,他心情忽然有点阴鬱,真怕有天他就这么输给诅咒,万劫不復,毕竟被咒杀的下场似乎都很惨。小羊闔眼叹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怨恨,咒我的那人一定很不希望我被生下来吧。」他知道很多时候,有的人就是能毫无道理的恨上另一人,他也曾埋怨过盛如玄那些风流债拖累他,但也无从证实这是不是诅咒的源头。也许只是有人不希望他被生下来罢了。

小羊躺了会儿还是没睡意,正想起身,忽然听见明蔚在哼曲,嗓音沉柔,他安静听了一会儿问:「听起来有点耳熟?」「你忘了?从前你哄周谅睡觉时哼过,你还跟她说这是娘亲哄你睡觉都会唱的。」小羊皱了下眉:「经你一提,我好像也记不清她的模样了。真奇怪……好像每次头疼发作都会忘记些什么,忘得越来越多。」明蔚说:「再过不久也许就能解除诅咒了。之后就去找你娘亲,等见到面自然会再想起来,有些东西即使一时忘了,身心却还会记得。」「但愿如此。」小羊微微睁眼覷着明蔚,小声含糊道:「我想,就算有朝一日我们分开,我也不会忘记你。不然你又要说我自私了不是?」明蔚只是安静凝视小羊,平和无波的脸让人读不出心思,指尖却拈着小羊一綹发丝细细抚摸。小羊也不奢望得到回应,这次再闔上眼不久就睡着了,他并不知道在睡着后,明蔚的食指指背轻缓的蹭过他面颊。「还是忘了我也好。」确认小羊睡熟了,明蔚淡淡的说了句,像在讲给自己听的。他知道凡人多半记不清幼年的事,即使小羊常说要寻亲,这才不过五年就把娘亲的模样都忘了,凡人的记忆并不可靠,也不晓得感情是否也这样?但是如今在思索这些的他又算什么呢?如果不当一回事,也根本不必想这些。他本来是想利用小孩当作媒介摆脱咒阵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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