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你身边,明日我就会回京,回到薛家,不管你愿不愿意。”
骆晋云不知怎么回应,而她也没给他回应的余地。
她只是告诉他,她容忍不了他那番心思,决定离开。
他突然清醒过来,或许在她心里,他就和雍州那山匪窝里的陆世冲一样,对她是侵犯和占有,让她觉得恶心。
许久,他无奈地苦笑一声,而后看向她道:“薛宜宁,我从不知,你是这样凉薄与无情的人。”
说完,他走出房间门。
薛宜宁仍静静坐着,咬下唇,脸上透着视死如归般的决绝。
玉溪和燕儿站在门外,将自己当成死物,一声也不敢出。
骆晋云一步步走出小院,直到前院门口,远离了她,才在夜色掩映下狼狈地扶住月洞门,稳住身形。
他有想过,终其一生,薛宜宁都不会爱他。
可他没想到,三年时光,他们从京城到凉州,从凉州到边塞,他们同行几千里地,出生入死,彼此依靠,他以为,她对他就算没有男女之爱,也有几分夫妻情谊。
可是,什么都没有,她甚至能将不爱他这件事说得这样冷血与刻薄,丝毫不曾想过,既然他倾心她,是不是会因此而被刺伤。
哪怕,哪怕她说得委婉一些……
可她不愿意,她就是要告诉他,他什么都不是,只是那样一个让她厌恶的人,她在他身下,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最大的侮辱,也莫过于此。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不留余地,她不想让他存希望,留幻想,她要他放她走。
他又能如何?他没有选择。
所以,三年夫妻还是有用,她还是有几分了解他的,知道今夜之后,他哪怕为了尊严,也绝不会强留她了,一定会放她走。
他站在门下,看向天边苍凉的月色。
可笑,在雍州,在阳川,在孚良,他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走近她。
她会对他笑,会和他说心事,会将最脆弱最痛楚的一面示于他眼前,甚至,她会抱他,会温柔地躺在他怀中。
所以他开始窃喜,开始自鸣得意,妄想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想有孩子在身旁,他们又朝夕相伴,裴隽也已不在,她终将真心实意投入他怀中。
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讽刺,可笑,也可怜。
隔天一早, 薛宜宁就收拾好行装,要去往京城。
似乎是笃定了骆晋云不会放任不管,她就带了玉溪与燕儿两人, 果然,骆晋云吩咐阿贵与张平, 并加三十多名护卫随行。
骆晋风不解, 找大哥大嫂问了好几遍为什么,两人却都是沉默。
骆晋云站在小院前,看着她的马车渐渐走远。
她说过很多次要离开,每一次都被他强行留下。
这一次, 他终于再没有那样的厚脸皮了,也没有那样的力量。
这是他的命, 而他已屈服于命运, 再不想去抗争了。
马车消失在视线中,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校场。
薛宜宁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队伍按来时的路,穿草原, 过沙漠,行经凉州, 再到雍州。
到抚林驿时,将要下马车歇息, 却正好遇到从京城来的驿差,在驿馆外喊道:“孚良, 四百里加急!”
抚林驿内的驿卒立刻对了公文, 牵马与干粮来给驿差换上。
驿差换了马,立刻又出发,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而去。
玉溪看着那驿差, 问:“是送去给将军的急报吧?”
薛宜宁没出声,也没往那驿差身上看一眼。
在抚林驿住宿一夜后,继续往东而行。
这一次十分顺利,一个月后,一行人到达京城。
薛宜宁吩咐阿贵直接将马车赶到薛府门前。
到家门前,她才朝阿贵道:“你家将军如何吩咐你,你后面便如何安排,这一路有劳你了。”
“夫人……”阿贵不知该怎么应对。
薛宜宁随后又叫玉溪:“你跟着阿贵一起去骆家,将金福院内东西整理好,并和子清,连同其他陪房说一声,今日所有人就回薛家来,择日再去搬东西。
玉溪早知薛宜宁的决心,却还是问:“要不要等将军回来再……”
“不要,你去吧。”说完,自己已走到薛府大门前,叩响了门上的铜钹。
里面下人来应门,见了她,欣喜道:“是小姐,小姐竟来了!”说着立刻迎她进门,薛宜宁带着燕儿进去,而后吩咐道:“关门吧。”
眼前薛府大门已经关上,玉溪没办法,只好随阿贵一起前去骆府。
听闻数月不见的女儿回家,薛母萧氏喜出望外,待听说她连骆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便心惊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薛宜宁说道:“母亲,我和骆晋云就要和离了,已和他说过,他也同意了,大约等他从边关回来就会办,但我刚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