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刻骨铭心,能让王承柔念到哽咽的刻骨铭心。
“如上种种,相偕下去必成冤家,不同心不同德,心意难归,告之家族亲族,诸朋好友,旧夫妻相离各归。愿王家承柔,康健持美,另聘高主,各自安好。张宪空王承柔共持手印,落定不悔。”
王承柔持信的手一下子失了力,不过是念信而已,她却像是做了什么极耗体力的活计一样,浑身无力。
李肃站起来,走到王承柔身前,他伸出手不废吹灰之力,就把那封和离书拿到了书中。他把两页信纸装回到信封里,他道:“还是我帮你收着吧。”
王承柔下意识地想去够,李肃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王承柔抬眼看他,李肃冲她摇了摇头:“我既要了,你就得给。怎么,还想每天都诵读一遍吗。”
他松开她手腕,把信揣在了身上。
李肃后退一步,最后看了一眼她鼓起的肚子,觉得自己今天来错了,不仅没有因为见到她而心情好转,反而又添了堵心。
李肃扭头朝屋门走去,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地走了。
屋里清香清心都松了口气,清心还特意开门看了一眼,确定李肃确实是走了。
清香握上王承柔的手,这一握发现她手冰凉。李肃没来前姑娘可不是这样的,她弹琴与她们做小衣服,天天乐呵呵的,唯一能泄露她心情的,是隔几日就会梦中惊醒,醒来后会捂着肚子喃喃自语,叫宝宝娇娇,寄托着想它是个女孩的希望。
这天杀的李肃,害人姻缘,恐吓孕妇,当真不是个好人,清香的眼中泛起一股恨意。
“清香,”清香抓疼了王承柔。
王承柔的一声唤,让她回过神来,清香眼中的狠意不现,她道:“姑娘手怎么这么凉,赶快上榻躺着,我给你弄个汤婆子暖一暖。”
不出清香所料,这天夜里,王承柔又失眠了。好不容易把人哄着,又去看了一眼清心,见她也睡熟了后,清香回到自己屋中,她把碎发一捋,用布条把宽袖缠了起来,下面的裤腿她用同样的方法弄好。
然后她把睡榻往外拉开,与墙面相接的那块地砖被她撬了起来,里面竟有两个包袱。
清香从每个包袱里拿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样式奇怪,若是没见过或是不懂行的,根本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清香拿着这些东西来到院中,她最后看了一眼月亮,口中念念有词,经过重新测量的地标与之前所测的地方一样,她放下心来,把手中东西轻轻放下,然后小心地从胸口的位置拿出一个包好的巾帕。
她打开巾帕,白色巾帕里一根黑色短发看上去十分显眼。也正是因为清香找到了这根头发,她才决定走这一步的。但这里也有问题,虽然这根头发是在李肃坐过的地方找到的,但清香也不能确定这就是他的,还有可能是前姑爷的。
好在,她还有另一样东西,巾帕里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行生辰八字,这还是姑娘以前狂追李肃时打听来的。清香因天生对此有感,再加上李肃的八字过于特殊,她当时觉得神奇,就记了下来,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有了这两样可以当作坐标的东西,哪怕那根头发有误,大不了今夜此法失效,也不会伤到无辜。
清香把一切布置好后,又是烧东西,又是写咒纸,忙了一通后,她最后拿出一把形状如刀之物,此物名为萨顶,比刀要细、要短,介乎于小刀与簪子之间的一种异形之刃。
她把手腕露出来,拿着此物正要往上划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你在干什么?”
寂静深夜,忽然一道清冷声音入耳,清香手一歪,但还是划了下去,她的血落在了半成的阵法中,终是赶在正确的时辰成阵了。
清香站起来,她慢慢回头,把萨顶藏在身后,望向王承柔。
王承柔走向她,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切。她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她与清香玩过这种东西,那时她以为这是游戏,后来被母亲发现,把她们俩都罚了。清香最惨,因此还挨了打。
她记得那时,她一边给清香手心抹药,一边让她不要怪她阿娘,她阿娘很好的。而清香却反过来劝她,说她永远也不会怪夫人,她知道夫人是为了她好,是她不好,竟拉着她做如此危险之事,她是该打。
“这,这是巫蛊?”王承柔担心地问,清香怎会碰这个,这东西可是碰不得的。
“不是的姑娘,这是玄术,与巫蛊一点关系都没有。”清香马上否认。
王承柔面色严肃,甚至带了一抹厉色,她问:“你在咒谁?”
清香低下了头。
“说!”王承柔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清香:“李肃。”
王承柔闭了闭眼,睁开后道:“你还说这不是巫蛊。成运九年,云京巫蛊盛行,玄术之家牵扯其间,现在想想,你就是那个时候进府的吧。”
清香:“那小姐应该知道,玄术不是巫蛊,当年的玄术大家是蒙了冤的。”
王承柔面色不改:“是吗?冤枉吗?可能有的是吧,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