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固国公府哪都不能去。秦氏怎会不明白管青山的心思,她拿起了派头:“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绑了。”
管青山可以与张宪空对战,但却不能违抗老夫人的命令,他一边请求着老夫人一边被国公府的下人绑了起来。管总事都被绑了起来,自然守着直松堂的人也都放下了武器。
秦氏冲王承柔道:“娘子在我家做客这些日子,是我怠慢了,只因身染旧疾,怕把病气过给你与孩子。”
王承柔身子向下压了一压:“夫人客气了。”
秦氏又对张宪空道:“张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张宪空一挥手:“请。”
待院子清净了,王承柔扭身回了屋,张宪空上前几步,立在门前不敢进屋。
王承柔在屋里招呼着奴婢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一边想着心事,最终,她停下手,对清香道:“让他进来。”
张宪空进到屋来,见王承柔抱着孩子立在屋中央,他先是望向她的眼睛,然后,目光向下看向她怀中的孩子。
“天气冷,我给她穿戴裹好后,不能再打开过凉风,你要看就现在看一眼吧。”
张宪空用手胡噜了一遍自己的衣裳,用温热的掌心来扫除衣服表面的凉气。他走近王承柔,王承柔把孩子递到他身前,他先头有些犹豫,但还是一把把孩子抱住,抱在自己的怀中。
此时的眠眠已能竖着抱起,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小手缩在衣袖里,像是外面卖的福娃娃。就连脸蛋、眼睛也像,脸蛋粉朴朴地,眼睛又黑又亮,比成人干净清透了太多。
干净到,张宪空觉得自己与之对视太久,都是对她的亵渎。
眠眠没有哭,也没有笑,但她有在看,她不错眼珠地盯着张宪空看,对他充满了好奇。
张宪空心里流过一股暖流,眼睛也热了,他温声道:“张安眠,你好啊。”
王承柔不再注视着这对父女,她开始忙着收拾东西,为回容静居做准备。
终于一切忙完,王承柔从张宪空手中接过眠眠,眠眠一看到娘亲,马上就对张宪空失去了兴趣。王承柔还像抱小婴孩那样打横抱着眠眠,因为眠眠还小,脑袋刚能竖起来,不宜长久的竖抱,对骨骼不好,这也是阮嬷嬷告诉她的。
一路上,张宪空护送着她们回到了容静居。
王承柔下了马车,冲后面骑马的张宪空点了下头,然后就要迈步进府。张宪空忽然下了马,拦住她道:“我明日一早就要出兵北上,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王承柔:“祝张大人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张宪空笑了一下,有些苦。王承柔绕过他继续前行,张宪空回头小声问了一句:“没有什么东西给我吗?”
王承柔停了一下,没回头没言语,继续迈步进到府中。
张宪空望着她的背影、望着渐渐关上的大门,就这样望了好久。重新骑到马背上,他目光坚定,头也不回地策马狂奔而去。
转天,张宪空在出发前,郑重地托付了一通赵陆,望眼整个云京城,他最放心的就只有这个人了。他愚忠,他看重兄弟情谊,爱护弱小,入了官场有自己的原则,还能保持一份天真。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得,张宪空把张府与容静居托付给赵陆是最放心的。
几日后,李肃得到来自云京的线报,他看后对严涛道:“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严涛:“这是说,谁先结束战争先回到云京,谁就占了先机?”
李肃:“不见得,一切尚不确定。也许对某些人来说,先回到云京反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严涛不再问,他知道这个从小的玩伴、战友,心思深沉如海,自己只是他棋盘上的一环,至于他有没有布下其它棋子,他也是不知的,当然更不会去打听。
一年又一年,对于云京城的人一说,南北境的两场战争打得时间有些长,长到他们都快忘了,还有两支队伍没有归都,如今的云京是个空壳子。
又是一年春意盎然时,这已是发生战争的第三个年头了。
容静居的大门被打开,清香迈出府门,笑着对等在门前的来人道:“真是辛苦您了,我们娘子说,请您进去坐,喝杯茶歇个脚再走。”
来人一身青衫, 几年间的升迁,并没有改变他书生的气质与外貌,看不出此人已沉浸官场多年。
赵陆看了一眼清香身后, 没有两个孩子跟着, 这是府上主人真心的在请他入府。他微微点了下头, 随清香向府内深处走去。
赵陆不是第一次进到主院,刚走到门口, 就听到院内传来欢声笑语, 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
他迈进院子放眼望去, 两个孩子在围着树跑,检查箱子的女子时而抬头看上他们一眼, 嘱咐着:“慢点跑, 小心摔了。”
此时她看到了他, 脸上露出笑容:“又要麻烦你了,稍等我一下, 这里清点一遍,你们就可以动身了。”
赵陆:“不着急,你慢慢来就好。”
将近三年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