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景过于奇异,他无法假装没看到,那八名大汉肌肉结实,扛着那大轿似也吃力,偶有几滴水珠溅出,他注意到一名仕女託着木漆盒,里面应当是乾净衣物,这么夸张?出门在外都要搞洁癖?!
除了那个男人,北冥酆想不到谁会出门还要沐浴,还移动式沐浴!
"本少爷准许你狗眼瞧了吗?"
啊?
轿内之人语气高亢,甚是不耐,瞬间,一股水流射出,北冥酆未堤防,白袍沾湿,前胸水渍甚是狼狈,他皱眉退开,以为是自己档道惹对方不快。
"本少爷紆尊降贵问你话,你哑巴不成?不会回话吗?"
那人咄咄逼人,哗啦似是人站起的响动,北冥酆反手握住背后"澡雪"白玉剑柄,几名大汉停步,仕女立刻退开,看来这些属下很习惯这位大少爷常常临阵开战,大汉放下轿子,气喘吁吁满身大汗,薄纱被纤细雪白的食指撩起,细緻的脸蛋,凤目微瞇,银发瓷胎,浑身透着一股疏离冷淡,他从木桶中站起,手一挥,仕女手捧木盒开啟,白衣瞬间穿上,刷的系上腰带。
官薄飞一抖金鞭,满脸厌烦道:"喔,本少爷以为是谁,原来是孤芳楼养的齷齪家犬,你胆敢窥伺本少爷?"
北冥酆修养甚好,不想去计较何谓"齷齪家犬",家犬指孤芳楼主养的狗,只要自己和楼主牵扯一块儿,就算比拟畜生他都可以忍耐,但”齷齪”这实在让人费解,他一向自詡孤高正大,鲜少走动江湖,更不会无端惹事,乖巧省心到楼主总是期待他惹出点烂摊子,让楼主有点事干,"世间上最听话的义子"楼主总是语带婉惜形容他。
残月鞭危险刷过北冥酆右手臂,他微微侧身闪过,康当,清脆撞击,已抽出澡雪格档兇辣鞭式,"官宗主请住手,在下无意冒犯,实在抱歉。"
官薄飞心情欠佳,随口一个理由,长鞭招招致命,出手不留馀地,北冥酆无奈格档不想还手,那人越是紧迫逼人,嗖嗖,一鞭甩在他喉结,北冥酆吃痛,那血痕不深,但下手过于凶狠,若寻常侠士早被他打坏声带,北冥酆有些动怒,没想到此人如此无理取闹,看一眼便要人性命,当真莫名其妙出手毒辣。
剑锋晃动,凌空挑开四周鞭风,脚踏三才步,北冥酆震袖一招"拨乱反正"扣手档下金鞭,往后退一步,左手交剑劈下,官薄飞被强大浑厚的剑气压制,残月鞭虽灵动,但就在北冥酆决定反击那刻,已无法像初始如此嚣张进攻,官薄飞暗自大惊,北冥酆晶莹剑尖已架在官薄飞颈上。
此人难不成真是神剑风流榜第二名的神祕白衣剑客?!
好一个孤芳楼主,无耻之徒舒芳川,搞一场比剑,偏袒义子,不公不正,齷齪无耻,官薄飞内心大骂不已,性命受制于人只好暂且闭嘴。
"在下乃孤芳楼副楼主,请教阁下齷齪一说,从何而来?"
北冥酆微慍来自"齷齪"二字暗指楼主,他可以忍受无礼对待,但触及舒芳川的一切,无论如何都绝不退让,官薄飞咬牙道:"本少爷视力好的很,白衣掛剑,玉冠玉带,谁人不知副楼主?我问你,独颱门是你属下,是也不是?"
北冥酆收剑回鞘道:"是。"
官薄飞激动喝道:"他们四处散播我才姐……说她、她头发长见识短,一介女流毫无作为,三户家族无端消失多年,直至近日才抓到公羊牢,你们毫无作为背后詆毁人,不是齷齪无耻,那什么叫齷齪无耻?"
北冥酆面无表情,退开几步抱拳行礼道:"此番是在下管教无方,在下因招罪帖而来,定会登门致歉,孤芳楼属下纪律不严衝撞官宗主,在下代为道歉……呜。"
话未尽,脸上吃痛,金光闪动,顺势收回,官薄飞啐一口怒道:"辱都辱了,道歉有用,就不会用人自縊谢罪。"
对方突然出手一鞭当头砸下,好在北冥酆修为深厚,否则非当场天灵盖给击碎不可,他往后飞跃闪避,仍无法躲过偷袭鞭稍,摀住右眼下伤口,血泊泊从五指缝渗出,一道深深的横向口子打的他皮开肉绽,刺痛不已,他面无痛色,未发一点呻吟,残月鞭下的伤痕极难消除,那是战败的耻辱,所以说官薄飞此人个性难搞,任性妄为,下手更是狠辣不留情面。
大小姐又开始了,心情不好拿路人开刀,退离战圈的属下暗自想。
观战的汉子仕女对北冥酆深感同情,这位得体沉稳的冷峻青年,修养甚好,如若其他人遇上此番蛮不讲理,暗施偷袭的官宗主,肯定暴跳如雷找上何论才理论不可,尤其残月鞭哪里不打,偏生喜打人脸,实在极尽污辱。
"你各位眼瞎还是耳聋?不会动了?"
官薄飞一掌拍飞轿上木桶,木屑四溅,几根木刺钉在树干上,两名仕女赶紧将轿内水渍擦拭乾净,铺上软垫,官薄飞坐上轿子,大摇大摆进城,北冥酆一掌血腥,取出铜镜照脸,右眼下方眼尾到耳端三吋长长一道伤口,他吐口气道:"此人好不讲理,出手伤人,出口伤人,楼主有意放任舒洁,想来必有深意……楼主……呼……。"
独颱门为了独立改名在中原四处招人嫌,北冥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