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畏。
站在卫伉身侧的是他的副将苏建,而与他们交谈甚欢的,便是傅恒之,他是卫伉的侄子,素来卫伉也最疼他。
沉鱼面色一沉,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如往常一般走到薄太后身边扶她下轿辇。
薄太后望着傅恒之的方向,道:“你们年轻人贪玩,不必陪哀家。”
沉鱼撒娇道:“我就爱陪着外祖母,哪里都不肯去的。”
薄太后笑笑,目光却凝在那个方向,道:“哀家看不清楚,你帮着哀家瞧瞧,站在卫伉旁边的那人是谁?”
沉鱼道:“是苏建将军。”
“唔。”薄太后点点头,道:“走罢。”
沉鱼道了声“是”,便陪着薄太后一起向前走去。
卫伉等人见是薄太后来了,赶忙走上前来行礼。
薄太后看向卫伉,道:“卫将军辛苦了。哀家听陛下说起过,这仗打得很漂亮。如此,倒可保我大汉边境十年安稳了。”
卫伉赶忙道:“臣愧不敢当,太后谬赞。”
薄太后点点头,又看向苏建,道:“这位是苏将军罢?哀家久居深宫,倒不大认得。”
苏建恭敬道:“是。末将苏建,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罢。”薄太后淡淡开口,又看向傅恒之,道:“恒之,伤可好些了?”
傅恒之下意识的看了沉鱼一眼,见她低着头,只得道:“已好多了,多谢祖母惦念。”
薄太后笑着道:“果然是年轻人,年轻真好啊。这里风大,哀家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喽。”
她说着,便径自朝着大殿走去。
卫伉等人见状,赶忙行礼道:“恭送太后。”
沉鱼见状,也跟在薄太后身后朝着大殿走去。
“沉鱼!”
傅恒之低声唤她。
沉鱼脚下一顿,却没有停留,只急急走到薄太后身侧,甜甜道:“外祖母,我陪你。”
薄太后见她气息不稳,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只笑着摇摇头,便由着沉鱼去了。
大殿之中已坐了不少人,沉鱼陪着薄太后走到座位上坐好,才开始细细打量。
正中自是陛下和皇后的位置,他们如今都还没到,陈婕妤、王美人、栗美人等嫔妃倒是都到了,见薄太后来了,便都过来见了礼。
大殿左侧坐着各位皇子、公主,右边则坐着卫伉的家人,他夫人魏氏、长子卫不惑、次子卫不疑、女儿卫兮月都已到了。
这些人于沉鱼来说,都不算生面孔,只是隔了两世再见,难免还是生疏了些。更何况,他们在上一世都没活过明年春天。
正想着,便见傅行之走到沉鱼身旁坐着,道:“你不闷吗?”
“不闷。”沉鱼心中有事情压着,自然没心思玩乐。
傅行之“哦”了一声,道:“我觉得闷,不若我坐在这里,你陪我说说话?”
沉鱼笑着道:“维昭呢?”
傅行之努了努嘴,道:“她啊,一见到卫不惑便走不动路了。”
沉鱼不解,顺着傅行之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傅维昭正站在卫不惑面前,低眉说着话,显得很局促似的,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维昭她……”
傅行之笑笑,低声道:“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她要生气的。”
沉鱼会意道:“我谁也不说。”
“嗯!”
傅行之含笑望着沉鱼,突然他眼前一暗,只见一双云锦纹的靴子出现在他面前,他顺着靴子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傅恒之正站在他身前,眼眸阴沉而晦暗,神情复杂得让人摸不透他的心绪。
傅行之下意识的便觉得心头一沉,尴尬一笑,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