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宫中的事,沉鱼也要插手吗?”
沉鱼道:“沉鱼不敢,只是维昭素来与沉鱼交好,沉鱼不忍看她如此伤心。舅父一向慈爱,待我们也极宽厚,请舅父看在六殿下和维昭的一片孝心上,暂且饶过栗娘娘吧。”
皇帝恨道:“她这么个糊涂的东西,竟生了一双好儿女!”
沉鱼笑着道:“他们有舅父一半的血脉在,自然是龙章凤姿,岂是旁人所能比的?”
皇帝听着这话勉强还算入耳,便道:“如此,便让栗姬给王美人赔个不是,此事也就罢了。”
栗美人虽面容憔悴,却不肯低头,只瞪大了一双眼睛,道:“陛下,臣妾何错之有啊?”
“你出手伤人,还敢说自己没错?”
栗美人道:“若非王美人执意将她身边的木樨给行之做妾,臣妾也不能……”
王美人冷笑一声,道:“明明是六殿下调戏了木樨,臣妾以为六殿下喜欢木樨,这才成人之美,若非如此,臣妾还不舍得把木樨给出去呢。”
她说着,看向皇帝,道:“陛下,您是知道的,木樨跟了臣妾多年了,很是尽心呢。”
“一派胡言!”
妾室(二)
傅行之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指着王美人的鼻子,道:“你这妖妇,明明是你指使那贱婢将茶水泼在我身上……”
“住口!”皇帝怒气沉沉的看着他, 道:“王美人再如何说也是你的长辈,如此口无遮拦,你也不必做什么中山郡王了!”
“谁稀罕!”傅行之也来了脾气,全然不似往常见到皇帝时唯唯诺诺的模样。
沉鱼赶忙去捂他的嘴,道:“舅父,六殿下平素行事还算规矩端方, 绝不会做出调戏宫女的事来, 定是受足了委屈才会如此!”
她说着,便拉着傅行之一道跪下来请罪,可傅行之却挺直了腰背, 说什么也不肯跪下, 只死死的盯着王美人看,道:“大汉有妖妇如此,实乃大汉之劫!”
王美人倒也不恼, 只道:“六殿下忘了,我可是陛下钦定的美人。殿下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妇, 难不成是意有所指, 说陛下是昏君吗!”
“我……”傅行之面色惨白,赶忙跪下, 道:“父皇,我绝无此意!”
皇帝走上前来, 狠狠掐住傅行之的下颌, 迫使他扬起头来看向自己, 道:“孽子!朕的事非功过, 还轮不到你评说!”
他说着,恨恨的将傅行之摔在地上,道:“褫夺傅行之的爵位封号,禁足永寿殿,非诏不得出!”
“不!”栗美人爬到皇帝身前,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行之只是个孩子啊!求您收回成命,饶了他这一次吧!”
皇帝推开栗美人,道:“就是有你这样的生母,才纵得行之不知天高地厚!”
傅维昭赶忙去扶栗美人,道:“父皇,明明是王美人冤枉六哥在先,为何您不查明真相,反而去怪六哥啊!”
沉鱼抬起头来,看着王美人唇角边盈盈的笑意,心底便全明白了。
事已至此,皇帝根本不会在乎什么谁对谁错,从傅行之说出王美人是妖妇这句话之后,他便输的彻底了。
在皇帝看来,皇子调戏宫女只是德行有亏,可藐视皇权,却是绝对的错误。
事已至此,只能依靠一个人了。
沉鱼正想着,便听得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沉鱼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薄太后款款走了进来,她面色微沉,带着不可逼视的威严,让所有触及到她目光的人都忍不住跪下身来。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帝迎上来,道:“这么大的日头,仔细中了暑气。”
薄太后看了他一眼,道:“这里闹成这样,哀家还坐的住吗?”
皇帝道:“实在是行之胡闹的厉害,太不成器!”
薄太后看了王美人一眼,道:“是谁胡闹,还未有定论呢。”
她说着,走到沉鱼身边扶了她起身,道:“哀家说过,你不必跪哀家。”
沉鱼站起身来,道:“是。”
薄太后将她揽在身边,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道:“好好的孩子,出了这样一身汗,真是可怜见的。”
她说着,又看向王美人,道:“方才哀家都听见了,不过是宫女的一面之词。王美人,传那宫女出来,哀家有话问她。”
王美人不敢推辞,只道:“木樨。”
不一会子,木樨便走了出来,李妙齐站在她身侧,着了最寻常的宫女装扮,只垂着眸,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木樨生得清秀,算不上如何妩媚,只能说是中人之姿,可着的衣裳却超过了宫女的仪制。
薄太后只瞥了她一眼,眼皮便跳了跳,道:“你说,六殿下调戏了你?”
木樨看了王美人一眼,跪下身来,道:“是,求太后娘娘为奴婢做主!”
“他如何调戏你了?”
“那日奴婢不小心将茶水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