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哀家说,你啊是个当皇后的料子。”
沉鱼眼眸黯了黯,道:“我不做皇后了,我要做将军的妻子。”
薄太后笑着摇摇头,道:“这是大汉没有福气。”
筹谋
木樨跪在沉鱼面前, 无论沉鱼问什么,她只有一句话:“奴婢不知二娘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奴婢侍奉美人多年,美人从未做过什么害人的事, 此次构陷六殿下,也是奴婢自己的心思,与美人无关。奴婢想着搏一把,也许事成,奴婢便可成为六殿下的妾室,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沉鱼坐在她面前, 笃定的望着她, 不时的轻啜一口茶,道:“你倒是忠心。”
木樨道:“奴婢从入宫第一日起就明白做奴婢的本分,不敢不忠心。”
沉鱼冷笑一声, 道:“方才你也看见了, 王美人是怎样对你的,你对她忠心,她却未必把你当个人看。不瞒你说, 过去她或许当真把你当作心腹,可那日偏巧郡主撞见了你们的事, 她便登时起了杀心。”
木樨的肩膀微微一动, 道:“二娘子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便索性和你说穿了。王美人过去做下的龌龊事多了, 她怕有人查起,而你就是那个突破口, 你说, 她那样的性子, 如何还留得住你?”
沉鱼说着, 将茶盏放下来,淡淡道:“她一定将此事告诉了你,便劝你构陷六殿下,也好为自己谋个出路。这听上去倒是个好事,可是你忘了,王美人那样聪明,怎会想不到有太后在,绝不会让你轻易得逞?她不过是一箭双雕之计,你若赌赢了,自然对她感恩戴德,绝不敢出卖她,你若输了,她便借太后的手除掉你。一个死去的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对她不利的话。”
木樨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久久的沉默着,手指死死的抠着地板。
沉鱼站起身来,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的家人想来都在她手里吧。若是想通了,便将他们落脚之处告诉我,我会想法子保他们平安。”
“二娘子!”木樨抬起头来,咬着唇道:“只要奴婢的妹妹平安,奴婢做什么都行。”
她说着,将一个香囊呈给沉鱼,道:“这是奴婢亲手绣的,奴婢的妹妹见到这个,便会跟在二娘子的人走的。她的下落就在这香囊中。”
沉鱼面色如常,只脚下微微顿了顿,伸手接过这香囊,便走了出去。
合欢站在门外,道:“二娘子,太后娘娘担心这丫头嘴硬,让奴婢来帮帮娘子。”
沉鱼浅笑着道:“有劳合欢姑姑。烦请姑姑派人看好她,绝不可让旁人察觉。”
合欢道:“二娘子放心,奴婢已派人将木樨的‘尸首’还给永宁殿了,永宁殿的人看也没看,只说让烧了。”
沉鱼道:“姑姑做事再妥帖不过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沉鱼便辞了合欢,朝着宫外走去。
折腾了大半日,如今已到了下午时候。
沉鱼也不觉有些倦怠,她揉了揉眉心,只觉面前一黑,赶忙抬起头来。只见贺兰止正站在她面前,唇角依旧含着笑,只是这笑容像是隔了一世似的,颇有些清冷疏淡。
“贺兰大人。”沉鱼福身行了礼,便径自绕过他向外走去。
“这便是二娘子的规矩礼节吗?”他气定神闲道:“我好歹也算是教过二娘子几日,二娘子见了我,不说行什么师徒之礼,总该问候我几句吧?”
沉鱼冷着脸,脚下微微一顿,道:“大人记性可真是不好,我记得我和大人说过,我们两人恩断义绝。恩断义绝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我和大人解释吧?”
贺兰止眼中划过一抹失望,道:“我以为你是说说的,却不想你如此认真。”
沉鱼道:“恩断义绝这个词我只和两个人说过,每一次都认真得紧。”
她说着,转头看向他,道:“你是入宫来见王美人的吧?”
贺兰止不语,只望着她,眸光温凉。
他没有否认,便是是了。
沉鱼眯了眯眼,道:“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听在他耳朵里,却极尽讽刺。
她没再看他,只转过头去,道:“对了,忘记恭喜大人升迁,只是踩在傅灵身上,这官位也坐得没那么舒服吧。”
贺兰止苦笑道:“多谢二娘子。”
因着傅灵嫁入匈奴的事,皇帝很是觉得亏欠了贺兰止,因此特擢升他为太尉,位列三公。
贺兰止年纪轻轻便任太尉之职,离丞相只差一步。这一荣宠,在本朝都少有。
贺兰止心中明白,这不过是皇帝为了让他与卫铮抗衡,可听着沉鱼如此说,他还是不觉心酸。
沉鱼没再多言,很快便离开了。
贺兰止看着沉鱼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候,李妙齐走了过来,道:“大人怎么在这里?美人已等候多时了。”
贺兰止看向她,道:“从前跟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