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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贵人(1 / 2)

一心求死的女人‘哐当’一声蹬倒了脚下的椅子,之后便是一点儿挣扎迹象都没有的挂于半空。随着窒息感涌进她的胸腔,痛感迸发,苍白的脸色迅速充血!楚云瑶知道吊死是个比较漫长的死亡过程,可她更知道想要达到目的不舍弃些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结果的。一条命而已,若不早早拿出来称斤断两,她还报什么仇?一早了结岂不更好,还省的遭罪了。

余天翊哪里知道她内心真正意图,一向本着济世之心从未费神费力去经历其他,更不要说突然让他精准无误的判定情感方向。他可能有百种办法应对病患哭闹撒泼,也有千种办法解决疑难杂症,更有万种办法钻研患者病灶精益求精,可对于把一个才认识不久的患者当作女人,还是在他全然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的心脑也是搅作了一团,好不容易理出一条头绪,转眼那种久违的感觉就朝着他闭锁的禁区来了一拳,打得他猝不及防躲闪不及。

楚云瑶喉咙勒痛呼吸不通,可纵使这样她依然有余力分心去想别的,这是在无数个痛苦的日夜里她逼迫自己修炼出的能力,将痛苦累计到极限,然后迅速将自己的全部知觉抽离出去,以此阻断来自肉体与精神的双重负担。

她又回去了那个秋天,回去了那个满是野菊花味道的山坳,漫山遍野的干草味里混进散不去的血腥气,模糊是视野化开辨不清的影子……一切还没结束,爹娘,请再等等女儿,就剩两个了,凤明修的儿子还剩两个,女儿一定会把他们全都送下去给你们陪葬,你们再耐心等等……

女人绝决赴死,怂恿者也借此判定了她的心理状态跟自己的真实念头。

余天翊按捺下乍现的冲动,快速摸出腰带里的应急刀片,随即脚踩凳子飞身而起,先抱住楚云瑶绷直的身体再利落划开由寝衣结成的圈套,落地时又把自己当成肉垫尽力将她护住免受更多伤痛。

不出预料的结果让楚云瑶放心落地,紧接着阻断的空气汹涌抽进她的气管,热辣辣的刺痛像刀划一样刮进她的咽喉,准备自尽的女人没被吊死却差点儿被缺失的氧气呛死,激烈的咳嗽让她连坠地的疼痛都没来得及体会就咳得肺都碎了!

余天翊快手按上她后背几处大穴,先缓解她胸腔的疼痛再揉上她的脖颈,楚云瑶泪眼中的精明一闪而逝,转瞬脸上就已堆砌起复杂到令人揪心的凄苦与绝望。

她被骗了。他说不管,让她可以放心去死的……骗子!恨意的发泄渠道对于一个软弱的女人来说,哪怕仅仅是眼神也充满了不坚定。楚云瑶挥开男人的手,狼狈无比的想要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却在下一刹那被他钳住了后颈迫她抬起头跟他近距离对视。

这是余天翊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全部,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也不管是她愿意说还是不愿意说的。

被欺骗的女人抿住嘴唇一声不发,红彤彤地杏眸里沁满欲落未落的泪珠,闪烁的水光里映着余天翊探寻的脸,明明他还是一如往常般儒雅清俊,明明气质依旧未变,可他那微微翘起唇角忽然惹得人心口悸跳,含情的桃花眼宛如一潭波光粼粼的镜湖,里头却深幽不能见底。

楚云瑶不喜欢变故,尤其不喜欢与她自己有关的变故。

“楚姑娘,我救了你两次,”余天翊破天荒的在眼尾处露出些许无赖感,“所以你现在欠了我两条命,在你还清之前,仅有的一条命就先押在我这儿了,你不可以擅自取舍。”

这算不算天降馅饼?她一直在寻找‘别的’可靠理由以满足条件让她继续活下去,结果余天翊竟堂而皇之给她送来了一个。这个‘不敢置信’没有丁点儿虚假的爬上她的脸,以至于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让她忘记了自己正在演戏。

他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习惯从男人的一举一动中获取讯息的楚云瑶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别人的给予可以免费得到,更不会单纯的只看表面。她过往的出身、如今的境况还有未知的明天,他能从她身上得到的好处又有哪些是从旁人那里得不到的?还是说,他也有一副想要‘救风尘’的良善心肠?可不管她如何疑惑,这个到手的‘救赎’机会她都不能不要。因为一旦错过,时间又不知要迂迂回回浪费上多久。

疼痛的喉咙让楚云瑶即使想要说话也很难发出声音,不停吞咽以缓解不适的过程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挣开余天翊的桎梏,以一种蠢钝又无知的状态拼尽力气破声嘶嚷,“没了官人……我为何……还要活着……我要去找他……让我……去找他……”

“值得吗?”余天翊不在意的席地而坐,淡淡开口道,“为了一个并不珍惜你的人去生死相随,当真值得?”

楚云瑶泪眼朦胧,咬牙硬撑道,“值得。”

“你倒不否认他不珍惜你……”余天翊看向她,“楚姑娘在妓院时懂得忍辱保身,随了朱建享也懂得何为生存之道,怎得才捡回一条命偏又寻起短见,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你自己可有想过?”

这是话题中延伸的台阶,接的好她即可找到理由活下去,接不好她就还需要折腾萎靡好一阵子。楚云瑶软弱摇头,抖唇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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