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依旧很大,可欢快的燕群却给朝歌带来了绿色的生机,娇嫩的花草从腐败的泥土里蹦出来,一个个摇头晃脑舒展着曼妙身姿
殷寿的军队昼夜兼程越走越近,一眼望去全是绿色,近乡情怯他们看着熟悉的家园热泪盈眶
朝歌城外的良田又了翻倍,农户们依旧辛勤劳作,他们在大道上看到殷寿的军队回归,于是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远方的尘土飞扬是什么情况。这时代没有通讯设备只有官道驿站的雏形,少量的士族与朝臣可能优先知道得胜的喜讯,而农户们守着田地消息并不灵通,他们急切地张望着
冀州的军旗绑在商旗下面,这是胜利的象征,他们欣喜若狂
“是寿王的军队,他回来了!”
人们奔相走告,喜讯犹如蒲公英一般散开在大地上,一下子全都炸开锅
“大商胜利了!”
人与自然一直是一种奇妙的关系,他们紧密相连,又互相伤害,人类无止境地开阔天地想要驯服自然,洪水干旱等天灾也毫不留情的报复人类
可王女的领地一直很美,就像受到神明的庇护,比起去年他们离去带着凄怆的枯黄树叶,现在的花朵灿烂不可思议,盛开的无忧无虑
姬发不禁想起冀州城的大雪纷飞,人在天地间格外渺小,一切罪恶都被掩埋在雪里,犹如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般、轻飘飘地就消逝在朝歌城的春天里
姬发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感受着自由的风,感受着人民的欢呼,感受着胜利的喜悦,感受着有你生活轨迹的地方
这里一切都很好,他们也活着回来了履行对你的诺言,带来了胜利
“大商得胜,我们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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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与太子在朝堂等待着殷寿到来,你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面,前几年奴隶祭天给你留下极大阴影便借口没来。殷寿知道你的性格也没太在意,只是数着日晷上的时刻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好去找你
商王与太子殷启坐在战车里高高在上俯视着得胜而归的殷寿,对出生入死的儿子连句问候也没有,目光冷漠还带着对殷寿声望的猜疑。直到殷寿献上苏护的头颅,商王才挪着脚步,慢吞吞的从权利宝座上站起来
回来的路上漫长,苏护的首级一直用粗盐保存,可无论怎么小心保存那颗头颅早已发紫发臭,散发着恶心到令人作呕气味,可商王满不在乎的揪着苏护的头发,像是摆弄着一件小玩意随意拎起苏护的头颅摇晃着
“苏护,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发誓说永不朝商吗?”
“现在还不是乖乖听话哈哈”
商王浑浊的眼睛盯着苏护的脑袋,傲慢又狂妄地大笑着,商王臃肿的身躯与死去的苏护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在殷寿眼中同样的可笑。这样卑劣无能的人竟然占据了那个最高的位置
“这是冀州的军旗”
殷寿又向商王献上被军旗包裹的妲己,他不露声色地掀开一角,柔媚的妲己冲商王太子微微扬起一抹惑人的微笑
商王被妲己的美色晃神,他喜上眉梢连声称赞着
“好好、”
连质子团们见到商王的态度都感到不适,他们日夜兼程为了给商王送上捷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他们一腔赤诚热血逐渐冰凉,为殷寿为士兵也为他们自己感到不值
而崇应彪表情微妙,以主帅的脾性完全看不出这样的平庸之辈竟然是他的生父,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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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场的人心思各异,该做的场面还是要做以展示大商的气度,太子代替商王宣布一周后举行晚宴来庆祝这次的胜利
殷寿眼尖看到殷启腰间有他送你的饰品,他瞳孔骤然收紧,急如闪电的怒火划过他的眼帘,心中猜疑不断,双手握紧指甲陷入肉里,几乎要掐出血,蚕食血肉
殷寿的情绪掩饰的极好,矜贵锋利的面庞依旧严肃,在朝臣的祝贺中甚至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真挚的笑。不光商王和太子没有察觉到他的杀心,连在一旁的儿子殷郊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妥
可一到自己的地盘,殷寿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就像剥离了一层面具露出凶狠的表情,神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召来宫殿的守卫,声音沉的几乎要滴出毒液:
“我让你们一步不离的保护王女,王女的玉佩怎么会在太子身上?”
得知他去讨打苏护时殷启有来找你,殷寿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暴动起来,额间青筋凸起,他再也忍耐不住抽出佩剑刺穿了侍卫的胸膛,那个可怜无辜的侍卫来不及解释就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
殷寿杀了一个人仍觉不解气,他甚至想现在就把你宫殿所有人都处以极刑,可得胜归来就大开杀戒不光难以向你解释,商王那里也不容易糊弄过去。他做事虽凭心意,可多年蛰伏在太子殷启之下早就知道成大事者需要权衡利弊,逞一时之快得不偿失
殷寿逐渐平静下来,冷酷地审视着护卫,似乎在思考这些人有没有被殷启或是商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