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距离赖宇哲发生意外的那年夏天到现在已经走过了两年多的时间。
虽然她现在对于赖宇哲失忆的事已经释怀了,但说不怀念从前都是骗人的,每当看见赖宇哲或是听见他的声音时,总是会让她不经意想起了从前。
喜欢他的心情沉淀了,现在在她的心里流淌的是遗憾。
即使过了两年多的时光,但直到现在赖宇哲还是没有恢復记忆,对于那段属于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仍是一片空白,儘管她很庆幸他现在的生活平静,但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感到遗憾。
如果将赖宇哲失忆的那个夏天夜晚比喻是魔法消失之际,那么她想那段做为青梅竹马的时光应该就可以说是魔法消失之前的快乐舞会时间吧。
她找不回过去,只能够独自一人怀念着这段过去。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有一个节目不是只有单纯拨放音乐而已,而是能让许多像她一样抱有遗憾的人收听并且call-抒发自己的心情,不管是已经说出口的还是不曾说出口的遗憾,她都希望能有个空间可以让人抒发,虽然她没办法做到让时间倒转,但她可以做为一个倾听的出口,至少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能够尽情穿着玻璃鞋做梦。
就像郑佑嘉曾经给予她的倾听一样,或许无法真正带走遗憾,但多少可以多一些能够走向未来的释怀。
「所以,为了宇哲,你不觉得自己更该好好努力一下吗?」郑佑嘉问。
「嗯。」她不再闹脾气,轻轻点头,同意他所说的。
他见状,不禁欣慰地莞尔一笑,「对了,说到宇哲,他最近还好吗?最近我都只在顾你,我已经有一阵子没跟他联络了。」
「他喔,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知道他最近比较常回台中,可能是要陪旻嘉阿姨吧。」她不确定地说。
对于赖宇哲最近生活的详情,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和赖宇哲已经没有联络得那么频繁了。而且,如果不是她主动联络,赖宇哲根本不会主动联络她,就算联络了她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他的生疏尷尬,她常常说个几句就被他句点。虽然曾经说好了要重新当朋友,但赖宇哲给她的感觉却不是这样。
一想到这,她就感到落寞,「我总觉得我们的关係好像变得有点尷尬。」
「怎么说?」他纳闷地问。
「就是他每次跟我讲话的时候感觉都有点尷尬,常常会露出那种很抱歉的表情。」她轻叹了一口气,「我想,大概是跟张苡臻之前跑来公司前面骂我的事情有关吧。」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关係转变都是从张苡臻来找她的那天开始,宛如闹剧一般的那天下午。
在那天之后的没几天,赖宇哲和张苡臻还是分手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张苡臻谈的,不过她想他们应该算是和平分手吧?至少后来张苡臻没有来找她麻烦。可是,也是在那天之后,她开始感觉到赖宇哲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让她觉得尷尬。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还那么在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宇哲容易想太多的个性。」她无奈地说:「不过,或许也跟我刚开始的态度有关吧?其实,我那阵子确实一直不太能谅解宇哲,我明明就被张苡臻误会了,可是他为什么都没有帮我说话?之后不管有再多的道歉,都让我觉得比不上当下他跟张苡臻说一句你误会了之类的话。因为这样,所以我当下很受伤,那时候我都不太想跟他联络。不过,后来冷静下来去想,我觉得我慢慢能理解宇哲的做法,其实他当时选择什么都不说,直接把张苡臻带走才是最好的方法,要是他那时候还替我说话的话,只会让场面更混乱而已。」
「那你有跟他说清楚吗?」
她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啊,可是我也是过了一阵子才想通,总觉得突然提起这件事好像只会变得更尷尬而已,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所以,她才会想要顺其自然,不刻意去解释什么,和他自然而然地恢復从前,可是好像反而变得更尷尬了。然而,错过了该说的时间点,原本想说的话却变得更难以啟齿。
「也是,以宇哲的个性,特别去说的话好像只会让他更在意这件事,然后变得更尷尬而已。」他低声附和,视线随后落到了桌上的文件,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拉回她的注意力,「既然这样,那就请我们的仙杜瑞拉在舞会时间好好跟他说清楚怎么样?」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觉得他的比喻很好笑,「可是,前提是他也要听才行。」
「你没跟他讲吗?」他很惊讶。
「讲了,可是不知道会不会听就是了。」她歛下眼,模样失落,当她传讯息通知赖宇哲时,他只有回应她加油两个字,平淡的回应让她很失望。
「总之,不管怎样还是先做好准备吧,你应该不希望让他听到你讲得二二六六的吧?」
「嗯。」
「很好,既然这样,那么……」他整理着散落在桌上的文件,重新编排好顺序之后,放到她的面前,「休息时间结束,我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