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岚这一剑攻势奇快,钟神秀虽然反应得及,但剑光却未能够回防,只两道身前的剑光,来得及往身前一并,化作一道阴阳圆盘,迎头顶上。
不料越君岚那如丝般的剑光,不仅速度奇快,更是威力惊人,将化生阴阳的两道剑光一触既破,仍有余力直杀而去。
钟神秀微微摇头,手中变个法决,往前一点,落下一丛清光,往越君岚剑丝兜去。
剑丝杀入其中,在清光中犁出一道十余丈的沟壑,终于生出微微颓势,越君岚眉头一皱,剑丝一个旋身,炸开万千道剑气,总算将清光破去,但也暂时失了再往钟神秀杀去的余力。
钟神秀笑道:“果然还是比不得道兄绝世剑术,被逼得使出道术来。”
这时越君岚才冷冷开口,话里却是赞道:“道友剑术已经十分不凡,何必自谦。”
钟神秀知道他不是违心之言,更非讽刺,也不着恼,悠悠道:“说来还是见识了道兄的剑术,叫小弟体会了剑道之妙,起了习剑之兴,今日能与道兄斗剑,也算印证了小弟所得。”
越君岚淡淡道:“道友不过区区十年便炼成如此剑术,真叫越某观叹。”
“什么?!”此言一出,隐匿在远处的姒玄指尖一颤,心中掀起滔天波澜:“这!此言是真?钟神秀的剑术,还在今日烈之上啊!”
“不!此人的剑术,恐怕都不在许庄之下!这样的剑术,是十年间便可以炼成的么?”
“是假?越君岚岂是诳语吹捧他人之人?哪怕此人是钟神秀?”
“造化钟神秀!天生了道真!此人……此人才是真正的成道之器!其完美还在许庄之上!”姒玄心中生出深深的震撼,目光中流露出无穷的欲望,转瞬变为挣扎之色:“不成,我绝不是此人对手,不能为贪欲冲昏头脑。”
挣扎了几息,姒玄才强抑下欲望,仔细观摩二人争斗。
两人只是片刻交谈,便又动起手来,越君岚唯剑之外再无它物,剑丸飞斩之间,剑气犹如大日光华绽放,一道又一道闪现,杀将下来。
钟神秀也未多使得什么道术,只将三十二道剑光护在身前,虽不是越君岚对手,但剑气斩之不尽,又复生出来,牢牢庇住身形,又将那清光使来,只是一点,清光溃散化作漫天星荧,飘飘落下,似乎和风细雨,也无半点威风。
越君岚却不敢轻视,身形一纵,化作剑光,顷刻冲出了点点清光覆盖之下,钟神秀也不见动静,那清光又漂浮起来,追围越君岚而去。
越君岚在空中旋游不定,始终不叫清光追及,忽然一点盈盈清光剐过林间一处亭台,只见禁制灵光才方闪起,转瞬便如琉璃破碎,清光刮过亭柱,顷刻将炼石大柱催折,亭台倾倒崩毁。
姒玄眼皮一跳,又望一眼钟神秀施法云淡风轻,越君岚剑光矫若游龙,心中顿时生退意,传音与澹台竟道:“道友,以我之见,在此处观望也没有意义,反倒凶险,不如我们先退去吧。”
不料澹台竟斜睨他一眼,反道:“有何凶险?”
姒玄皱起眉头,应道:“此两人神通不是寻常金丹修士可以比拟,……”
澹台竟反而一翘唇角,传音道:“正因如此,才不能错此良机,且瞧我略施手段,除去一位大患。”
姒玄目光一动,口中应道:“那在下便看道友神通了。”手中持住隐匿之法,脚下却缓缓退了两步。
他的举动自然落在澹台竟眼中,澹台竟也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自顾盘坐下来,从袖中取出一只檀香,随意往地上一插,微微一搓将之点燃,升起袅袅烟气。
澹台竟在胸前掐了个决,深深一吸,顿时将烟气尽数吸入鼻中,闭目运炼起来。
“我还以为此人如此愚蠢,原来是伤神之法。”姒玄恍然,忖道:“也不必奢想能伤那钟神秀神魂,只消在关键关头,能霍乱其人一瞬,他自会陨于越君岚剑下……可真会如此顺利么?”
他挑目往回望去,只见越君岚与钟神秀斗法正酣,越君岚剑丸与钟神秀正自颤斗,并无什么异样,越君岚却忽然将肩一抖,身后忽然升起一道虚虚剑影,似乎酝酿已久,一遭挣脱束缚,忽然光华乍现,只是一闪,须臾便飞射到了钟神秀身前。
几乎同时,澹台竟睁开双眼,遥遥一指钟神秀,喝道:“咄!”一道灰影忽然飞射而出,越过重重虚空,在钟神秀身后显现出来,狠狠往他体内撞去。
钟神秀身形一顿,越君岚面色却微微一沉,想要收手,可是法剑一出,去势已然没有回转余地。
眼见就要将钟神秀斩于马下,钟神秀面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旋即整个人毫无征兆的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已经处身百丈开外,法剑追踪气机追击而去,钟神秀并不慌忙应对,还犹有闲时回过首来,往此处一望。
姒玄心中一跳,只见钟神秀双目一凝,姒玄没由来生出空中似乎有无形雷霆霹雳闪过的错觉,便见澹台竟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七窍鲜血横溢,口中嗬嗬喷了口血,叫道:“快…快带我走!”
姒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