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被打断让她感到恼火。韩清萱被瞪了一眼,要说的话就被噎住了。
韩清萱现在是满满的莫名其妙,商芷殷本来是该对她言听计从的,但现在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好似捅了马蜂窝,有大祸临头的不妙感觉。
商芷殷瞥她一眼,道:「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韩清萱将慌乱收起,颐指气使道:「关于三天前那隻雾灾的报告,你写了吗?」
「还没准备。」
「期限是明天,你竟然还没动笔!」
「那个不重要。」
「报告不重要?你以为……」
「把你的任性给我收起来。」商芷殷凛起冷艳的脸孔:「我有事情要问你。」
韩清萱被那气势震退的小半步。刚才跟冯镜亚谈话的后段,商芷殷就隐隐感到诸多不对,姑且是把他给忽悠过去,而当下就是釐清真相的时候。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当时我明明已经断后要让你跟赵先生先去支援冯镜亚,为什么他还会伤的这么重?」商芷殷一字一句道:「战力佔上风却怯战,为何?」
纵使身为上司,韩清萱也必须严阵以对才能抵抗商芷殷排山倒海而来的压迫感,她表面装得自然,才要解释,商芷殷又道:「好好回答,我现在才问不是没有理由。」
商芷殷显然有十足把握,显然证据甚么的都可能在这几天调查完毕,韩清萱无法奈何她,但同时她也无法奈何自己。她冷笑道:「你真的想伤害我吗?还是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嘴皮子。」商芷殷咬着牙:「我只问你为什么。」
「没为什么,只是看到那种伟光正的笨蛋就会想搞死他。」韩清萱凑上前去,两枚精緻的鼻子几乎碰在一起:「没想到他的实力让我太惊讶了,竟然能在b级雾灾底下撑那么久。」
「不要靠近我。」商芷殷向前一步,将虚张声势的韩清萱逼退:「你这是承认你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又怎样?」韩清萱一个踉蹌,差点跌倒在地。她道:「我才是这里的负责人,要怎样我高兴。」
「你知不知道现在人力多紧缺?我好不容易跟总部要到人手,还有让人敬佩的热忱,而你竟然要搞死他!」
韩清萱喉咙冒出奇怪的声音:「呵呵呵……商芷殷竟然开始关心后辈……」
「他的生死干我屁事?」商芷殷绷着即将断线的理智,脸蒙上一层铁青:「总之我不准你再动他,你怎么针对我都无所谓,这是我的底线。」
「你说我就要听吗?」韩清萱手插腰,语气十分嚣张,「不知道是谁……」
「不听也罢,我没那权限。」商芷殷拂袖打断韩清萱,道:「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实力。」
「哼,你想用武力威胁我?」
「不敢,不过那是长官不要危害本部人力资源的前提才成立。」
商芷殷这时才承认韩清萱是自己的上司,但语气却是在警告她不准用官职做出任何危害冯镜亚的行为,否则如何,两名美人都心下雪亮。
韩清萱咬了咬下唇,退了一步,在用力带上门前留下一句:「在报告上一如往常写那雾灾是我杀的,换他的平安。」
「多谢长官。」
商芷殷向早已消失的韩清萱鞠了个躬,然后疲惫的回到座位,揉了柔眼窝:「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了……」
这不是一物剋一物,而是有着一些理由,商芷殷不得不对韩清萱卑躬屈膝,他们的衝突的后果一概是商芷殷独自承担。
那也是要求不会太超过的情况,但眼下韩清萱就要逼到商芷殷的底线了,她不能退让,但也要有一个台阶让韩清萱下,否则关係闹僵对彼此都不好。
她感觉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许多,快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又垂头丧气一会,漏气一般瘫倒在办公椅上,看着一张自己与一名青年的合照:「皮金阿皮金,你的恩情……可以换个方式来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