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直接把自己折腾进医院。”高嘉怡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止住了严溪的胡思乱想,“不急嘛,万一我睡一觉,就想起来了呢?”严溪揉着脑门,“希望吧,没事,我也就随口一说,顺其自然,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好,也没什么区别。”高嘉怡看着她,又觉得心疼,若是恢复记忆,又得将痛苦再回想一遍,“都怪那傻逼秦浩南…”高嘉怡低声骂道,没控制好音量,“秦浩南…”严溪跟着重复了一遍,眉头皱起又舒缓下来,站在角落的两兄弟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按照严溪现在的记忆,正是两人关系好的时候。如果严溪问起他,他们该怎么回答。高嘉怡心跳也有些加速,在心里给自己掌嘴,盯着严溪思考的小脸,“秦浩南,是谁?”严溪抬眸问她,眼中只存了疑惑。除了严溪,所有人的心中都像突然掉落了一块巨石,心情复杂,但也松了口气。一句“不重要的人”便能打发过去。严溪也没有刨根问底,点点头,就继续低头想着心思。失忆会让她有些空虚和不适应,像是灵魂与大脑刚重启了,还不够默契。严溪什么也没想起来,但心情莫名的失落,等人都走了,遵循身体的习惯,窝在了郁彦怀里,有些困了。“为什么我家人还没有过来,是我这次病的不严重,还是又在外地谈合作赶不回来?”严溪理由都为严父想好了,郁霖表情明显一顿,郁彦也沉默住,女孩悠悠叹了口气。“算了,习惯了。”“我想回家。”“好,回家,今天已经有些晚了,明天一早医生沟通好,我们就回家,好吗?”郁霖满口答应着,郁彦垂眸深思着,在严溪朝着郁霖点头的时候,“严溪,我们可能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郁霖想要制止,但对上郁彦的目光,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握着严溪的手暗暗收紧。他懂,一味的隐瞒,保护不了她。郁彦简单的告知了严家发生的事情,他得预防某些人会去利用严溪失忆时的心软。“那,父亲现在苏醒了吗?”“嗯,刚苏醒,伯父身体还比较弱,我们可以带你去看他。”郁彦温声答道,“哦…不急。”“好像发生了很多,但又并没有改变什么。”本来就感觉妈妈不爱她,如果自己不是妈妈的女儿,一切反而更合理了。她的表情有些黯然,但两人目光很关切,像是停电的房间欻一下,燃起的蜡烛,温暖又明亮。“没关系,我想我已经发泄过不好的情绪了,我现在没有很难过的。”严溪反倒安慰起他们,很快切换了话题,都是些琐事,她问一句,他们答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兄弟俩直到确定严溪心情真的没有很受影响,才放心让人睡下,负面的情绪不能带着过夜,是他们总结的真理。“真的不要我们陪你睡吗?我们定好了的,一二三四五我陪你,六七我哥陪你。很公平的。”临睡了郁霖还要胡说八道,逗人笑着骂他臭不要脸。“不要!被查房的姐姐看见,我不好意思。”严溪被子都被掖的好好的,脸颊两边都被印了一个晚安吻,感觉自己一定能睡个好觉。“晚安,明天带你回我们家。”郁霖和郁彦等严溪呼吸平稳了才挨个回里间洗漱,陪护床就在病房里面,一墙之隔还安了玻璃窗,郁霖坐在床边也能瞧着女孩的睡颜。两人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的休息,这几日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就是郁彦也没撑住,沾了枕头就进入了睡眠。寂静的病房,就连值班的医生都在躺椅上打盹,一声惊叫,划破了夜幕。郁彦和郁霖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啪嗒——病间里的灯被按开,郁彦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病床的跟前。“啊!啊啊啊!我不要!呃啊…”严溪整个人都在打颤,无意识的挥动着手臂,叫声实在惨痛,郁彦将人紧紧搂住,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眼睛闭的很紧,眼泪却糊满了整张脸。“求你们,放过她们,啊!!不要!呃啊啊啊!!”噩梦缠住了她,无双黑手伸向无辜的少女,又朝着严溪袭来。她叫的实在太痛了,身体抽搐的厉害,脚也在乱蹬,郁彦被踹着也没有放手,将人紧紧抱着,轻拍着她的背,没让赶来的医生碰她,“严溪,严溪我在。”“严溪我在这里,不怕了,你安全了。”一声声的轻哄,郁霖也一直坐在床边安抚,“我来了,不怕啊…我在。”“呃…咳咳,咳,嗯…”急促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些,但人还是没醒。他们给医生让出了位置检查,等医生离开后便将还在颤的人重新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放了。“没事啊宝宝…我们在呢。”“不怕了啊,坏人都被抓走了,宝宝最勇敢了。”又低又柔的声,不停歇的在严溪都耳边响起,兄弟俩困的迷迷瞪瞪的时候,隐隐看见严溪睁了下眼,并不真切,但后半夜没再惊厥。三人蜷在不大的地盘里,沉沉的睡了。阳光刚一照进病房,严溪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健硕的胸膛。身上搭了四个胳膊,这睡姿她都想象不到是怎么睡的起来的。这两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在床上。垫着椅子和沙发,也要挨着她睡吗?好沉重的爱啊…严溪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叹了口气,紧紧皱起了眉头。好痛…她抽出一只手摸了下脖子,没有外伤,但是,嗓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