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认真说起来你是年头、我是年尾,我们根本就是同一届的好吗?」
「好——你说的都对。」文劭扬终于展开笑容,自从裴希出国后,我几乎很少看他笑了,「最近好吗?工作顺利吧?」
现在才知道关心我。我撇撇嘴。
「执行长放我三天假,昨天接了沐市专辑的所有歌曲製作,他要我出来散心找灵感。」毓姊端出热腾腾的义大利麵,见我们在聊天,便跑去招呼客人。
「主题是什么?」
执起叉子,我慢慢捲着麵条,「海洋。」
「有什么想法了吗?」
「没有。」我摇头,往口中塞了一口义大利麵,「所以我才回家,到海边走走。可是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写出来的曲子反而趋于平淡。」
文劭扬沉思了一会,脑内灯丝快被他烧坏,我的耐心快被磨完前,真庆幸他终于想出来了。
「海洋——连结各洲大陆、国家。你可以试着用世界各地的民谣,结合现代流行音乐来表达你所要诉说的。」
通了!我头上的灯泡亮了!
还在嘴里的义大利麵差点把我噎死,用力吞下后,趁文劭扬一个闪避不及,我已经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来找你果然是对的!最爱你了!」说完后又往他脸上进攻,他倒是学乖了,伸出手阻止我这个疯子。
「就说你是个小孩子,不是跟我同届吗?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他边说边抽了张卫生纸,擦拭影响他面容的口水。
「呿。」我坐回位置,将焦糖奶茶恭敬地移到他桌前,「好啦,为了感激你非常nice的建议,这杯焦糖奶茶给你喝——对了,再帮我冲一杯黑咖啡,半包糖不要奶精。」
他睨了我一眼,还是去帮我冲了黑咖啡。
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爱在心里口难开。
文劭扬才走到柜檯就有客人找他点餐,看上去是老顾客吧,他们间聊了好一会,文劭扬才回身帮客人准备餐点;他看了我一眼用眼神表示歉意,我微微笑告诉他没关係、慢慢来,反正我也不急。
后来陆陆续续又来好几组客人,毓姊和他忙得不可开交,我才想上前帮忙,却被毓姊一个兇狠的眼神瞪回位上。
……她应该是要我放假好好放松才不让我帮忙,而不是怕我帮到忙的,对吧?
等到他们真的忙完,我的黑咖啡终于来时,我已经吃完义大利麵,靠在阳台上的栏杆等了一段时间。
文劭扬换下围裙,套着普通却显得他气质非凡的苏格兰衬衫,露出里面白色t恤。
他递给我装有黑咖啡的我的专属马克杯,也跟着我靠在栏杆上。
「欸,你给我的想法真的不错、很有创意,我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创作素材了。」
「是吗?那很好啊。」文劭扬莞尔。
「你好敷衍!」我笑了笑,用手肘撞了撞他。
「哈哈,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呿。」我抿了口咖啡,「对了,那你最近工作如何?怎么有空来ter帮忙?」
「还算可以吧。接了个大案子。」
「什么案子?」我问。
文劭扬侧头看我,神秘地笑,「机密。」
我又是一记白眼:「不说就不说,机密咧……」
无趣地喝了饮料,馀光看见他在一旁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好久没看见他那么开朗的模样,或许是某个人让他变得如此吧。
「之前不是有听你说过系上一个女生在追你嘛?她是不是坚持到现在啊?」
「干嘛突然问这个?」文劭扬不解。
我笑着咬着杯缘,心里乐滋滋的,「没事。」听他这样不带一点忧虑惆悵的回答,答案再明显不过。
我没再说话,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海浪一进一退,浅饮手里的咖啡。
时间慢慢溜走,太阳即将落下,文劭扬有事先离开,我打算在太阳下山前到海边走走,捕捉快要消失的馀暉。
到吧檯洗好杯子,和毓姊说了一声就先离开ter,走到最近的沿岸步道散步。
大概是平日的关係,拥有一片草地的步道没有多少人,能看到人的时候只有经过一旁马路的红绿灯时,那一排等待绿灯亮起的返家机车骑士。
步道旁的栏杆经过风吹雨打,显得老旧斑斕,有的甚至生锈掉漆;走出商圈,真正进入了毫无人烟的地方,步道隔了条公路倚着丘陵,一大段步道只能依稀看到几对偎在一起看海的情侣,而这边的步道或许是想让路过的游客停车驻足,环境美化的乾净舒适,大型的现代街头装饰艺术和供人休憩的中国古典式凉亭,都是小时候不曾看过的景象。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片蓝海。
不管过了多少年、多少世纪,它永远都是那样规律地进退、生生不息。
沿着海岸边继续走着,我一手扶着栏杆,任由海风恣意吹拂,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绑着马尾的女孩靠在栏边看海,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