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艺人那么不懂行情?找你写词?我的天,他可以放弃这首歌了。」许子纳碎念,「想想大学那次原创大赛,要不是我帮你填词,你也不用得奖了。」
吃了一根薯条,我说:「没办法,这首歌接就接了,你教我写词好不好?拜託——」
许子纳微微蹙眉,看上去好生为难,「教是可以教,你那首歌什么时候要交出去啊?我手上还有七、八个案,时间不是很充分。」
「我接的是专辑的製作人,总共七首曲子,下个月底要完成所有歌曲的母带。」
「那么赶?」许子纳瞪大双眼,而后又忽然歛下眼帘,「我没办法啦,手上七、八个案不说,到下个月底前肯定又会增加。再说了,我现在的一些词也是一拖再拖,要是再不早点交给人家,我大概会被杀掉。」
「那我完了,这下生不出词,一定会被企划部那些人冷潮热讽。」我沮丧地趴在桌上,好苦恼。
低迷的沉默围绕在我们中间,我焦虑的吃着薯条,而许子纳在滑手机的同时也紧皱眉宇,想必是在帮我想办法。
快到了午休结束的时间,部门里的同仁们陆陆续续地回来,意示着许子纳即将返回工作岗位。
看着她快参透出应对方法的我开始焦虑了起来,如果这时候让她什么都没告诉我就回去开工,那那首歌的词要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按奈住自己的性子,忍住想疯狂摇晃许子纳并问她到底有什么办法的衝动,我继续嚼着薯条,紧张到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
叩叩。有人敲门。这声音真令人烦躁。
「沛彤在吗?」居然还是找我的。
我抬起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节骨眼出现,要是打扰到许子纳的思绪,我绝对跟他没完——我开玩笑的。
是小粹。
我朝她挥挥手,让她知道我的位置,「怎么了吗?」
她笑着踩着高跟鞋走来,手里拿着一杯热饮,站定在我的座位旁后。把它放在我桌上。
「热可可。给你喝。应该可以治治生理痛。」她说。
双手拿起饮料,手心果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感激地回望小粹:「谢谢!你人真好。」
小粹又是一笑,漂亮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谢我,去谢那个闷骚哥。」
「蛤?」我喝了一口可可,「谁是闷骚哥?」
「保密。」小粹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鍊的动作,「我先回去啦,掰。」
「嗯。」我点头应了声,又仰头喝了一口可可,再次放下饮料后,我看见许子纳正用曖昧不明的眼神瞅着我。
我拧起眉,刚刚还不是在帮我找办法、一脸苦恼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怪里怪气的?
「又干嘛了?有办法了吗?」我握着装有可可的温暖纸杯,扭头问许子纳。
她扬眉,曖昧地笑了几下,然后缓缓点头,抽出我手中的可可,在她眼前旋转。
「什么办法?」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腕。
许子纳一手拿着杯子,另一手则是伸出食指戳了戳杯身,瞇起眼,瞳仁里仍是方才到现在不曾减去的曖昧,「闷骚哥。」
「谁?谁是闷骚哥?」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她也知道闷骚哥?
见我还是不懂她言中的意思,许子纳嘖了一声,将饮料放在一旁的桌上,再握住我的双手说:「星烊啊!星烊不是很会填词吗?你可以找他帮忙,他一定很乐意帮你的。」
我皱起眉宇,还是不解:「这跟闷骚哥有什么关係?」
许子纳翻了一个白眼,「他不是一直有在送东西给你吗?你看,他托小粹来送饮料给你,小粹还说要谢那个闷骚哥,那不就表示星烊就是那个闷骚哥吗?」
「你怎么确定是星烊托小粹来送的?」说不定另有其人,而那个人认识我,我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拜託——不是他还有谁?现在谁不知道星烊要追你这回事?」许子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去找他吧!我相信他就算再忙,如果是你约他的话,他肯定也会空出时间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盯着正起身收拾东西的许子纳,我问。
「哪个要追女生的男生不会这么做?女生都主动上门约他了,要是拒绝别人,不就少了一次互动的机会?」许子纳瞥了一眼手錶,将包包甩上肩,拿起红茶,在离开前还不忘提醒我:「记得一定要找他哈,我这边没法帮你,如果不去找星烊,你那首词就没救了。」
我轻轻应了声,目送许子纳走出我们的办公室。
总觉得没那么单纯。以我对星烊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在背后对我好的人,如果真的得知我不舒服的消息,他肯定会打电话关心,若没打电话,便是直接带东西杀到我面前,问我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
所以,闷骚哥不是他,那会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到我沉沉睡去都不得其解。
层层睡梦中,下腹的刺痛感依旧侵袭着我,下意识地伸手环住腹部,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