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郑同乐十九年四月三十日,胤哀帝破天荒立下两位皇子成为储君,更广贴詔令文书士大肆宣扬消息,毫无疑问,二皇子属宫天明宫近日皆是客似云来,前往拜访道贺的官员甚至要挤出宫门外等待拜访,相反,另一位储君巩雋所处的玉晶宫却是了无人烟,大臣意向下任君王谁属已经一目了然。
阿札拉皇宫玉晶宫
虽然种植遍佈主宫庭园里的兰花逐渐凋零,失去了夺目色彩,但花园尽头的凉亭中却坐着不逊于漂亮花朵的美人儿,明目朗星、红润双唇、身材匀称,穿着单薄又白漂漂的纱衣长袍的十一皇子巩雋,不应该称呼为新任储君,嘉兴君,他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大臣前来笼络巴结关係,只懂哭丧着脸半躺在凉亭内的石几,吵嚷着要到刑部牢狱探望师父范浮灵,因为他已经整整一个月被守在身旁监视的妹妹巩天动武制止行动,以致救人行动泡汤,苦不堪言的巩雋唯有每天伏在石几上流泪,宣洩内心忧鬱。
「哎!」
「呜呜」
「哎!废材!叫你呀!」
「是兄长!是兄长!兄长!鸣」
以溺爱儿女闻名的兰妃因得悉儿子主动请求入牢静思己过之后便鬱鬱寡欢,近日更开始闹起绝食,孩子气的行为与义子巩雋不相伯仲,惟独公主巩天仍然如常生活,该食得食,该乐就乐,因为她知道贵为未来塚国少夫人的范浮灵不过是魂困凡躯的神仙,完全不需要担心狱中两人安危,若非今早那个懦弱无能的皇老头命人送来皇諭,她也懒得理会这对耍废老少。
「对对对!兄长!老头说原谅我们的九皇子,现在可以滚到刑部接人了。」
话毕,巩雋便立即止着眼泪,瞪眼如豆,抖擞精神站起来,一言不发便夺去巩天手上的皇諭本子,快步流星地衝出玉晶宫大门,就像脚底生风一样急奔离宫,前往不远处的刑部牢狱,就连召唤步輦的时间也省却下来。
阿札拉刑部
经过一个时辰拔腿狂奔,巩雋终于到达刑部府外,但救人心切的他压根没有多馀心思进行拜访,跟府内的刑部尚书打照面,所以只是呆在府前那精緻白虎的高墙外歇息一会便绕道前往靠拢刑部府的牢狱,还没到达门口,巩雋已急不及待亮出黄金色的皇諭本子高声叫喊,要求守门士兵放行,却被士兵挥出大刀阻挡去路。
「没有刑部尚书大人批准,任谁都别想踏进一步!」
虽然废材皇子跃升成储君,但刑部士兵对其的态度犹如朝中大臣一样,完全没有把他视作尊者看待,纵使心急火燎的巩雋已经取出皇諭在士兵眼前猛晃,他们亦不为所动,良久,终于追上义兄脚步的巩天赶至,士兵们竟然一言不发,自动自觉把沉重的铁门打开,弯腰恭迎贵人来访。
「这为何他们不阻挠你,而我就!」
「为何?很简易,因为他们的尚书大人是我的跟班呀!」
「哎哎?!」
听到巩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出非比寻常的时候,巩雋霎时愣住,事情震撼得使他把救人任务都先行搁置一旁,竖出食指左右来回指着巩天和正在行礼的士兵,儼如一隻呆头鹅,茫然盯着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料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不但是公主、将军、地下密探,更是尚书大人的上司?刷刷脸就能进入刑部牢狱!
「妹妹,你到底何许人呀?」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武罗公主是也。」巩天得意地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