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验血、验尿、胸部x光、腹部超音波等等检查,容采嫻没有肺炎或其他併发症,急诊室的值班住院医师让她领了药回家吃,不建议她留下来打点滴。
欧兰斯看了她的超音波检查、检验报告与x光片,最后接过药单,看着上面的药名、剂量,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看法,急诊室不是久留之地,随即领了药带容采嫻回家。
「哼,」一个实习医生盯着欧兰斯的背影,不屑地对正准备下班的护理长说道:「那傢伙挺臭屁的…,什么都要看,他看得懂吗?」
「那傢伙,」护理长瞥了一眼白目的实习医生,冷笑道:「呵呵,人家欧兰斯博士是美国名校双博士学位的合格医生和生化博士,同时在医学院和着名理工学院任教、主持研究计画,是学校生化研究中心好不容易请来的计画主持人,你觉得他看得懂吗?」
「是吗?你怎么知道?」帮容采嫻看诊的医生满脸兴奋,没想到那人竟是欧兰斯!
几位值班的医生全都凑过来,眼睛雪亮地看着她,各自懊悔错失良机,刚才应该上去跟他说说话,让他有个印象也好!
「他们昨天晚上来过,」护理长说道:「那女孩小嫻是过世的范崇信主任的外孙女,昨晚陪史敦正博士来急诊,那位欧博士是跟着郭校长还有卢院长一起过来的,那小嫻…,呵呵,很有意思。」想起容采嫻哄老人家的场景,她依然想笑。
「唉,没想到今天轮到她变成病西施来急诊了。」她摇头,这急诊室还是少来为妙啊。
由于老榕园宿舍内巷道狭窄,计程车进不去,因此容采嫻与欧兰斯必须在宿舍外侧的大马路边下车。
容采嫻好不容易坚持着走到家门口,但已经两眼发黑,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这时,欧兰斯一把抱起了她,直接送回房间的床上,并帮她脱鞋、脱外套。
欧兰斯感觉她的状况不好,却又不想再去急诊室一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打电话给卢宽维院长请求协助,毕竟他对此地的医疗制度与医药规定不熟悉,直接找对的人帮忙才能事半功倍。
容采嫻躺上床便开始昏睡,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等她醒来,发现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吊点滴。
她觉得好多了,脑清目明、神清气爽,只是她想要上厕所,她试着往床边移动,却赫然看见欧兰斯竟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因为担心她的状况不稳定,欧兰斯便没离开,直接躺在地板上小憩,顺便想想他的屋顶抓漏计画。
听到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随即张开眼睛往床上看,问道:「醒了?」
「嗯。」她立刻躺回原位。
「怎么了?」欧兰斯起来坐在床边。
「我想尿尿。」她快要憋不住了。
「慢慢起来。」欧兰斯站起来,伸手拎起掛在窗帘轨道上的生理食盐水软袋。
容采嫻知道为什么要慢慢来了,因为她才坐起来就一阵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欧兰斯握着她的上臂慢慢走进浴室,他把生理食盐水掛在莲蓬头上,接着转身走出浴室。
「好了叫我。」他随手带上了门。
等她回到床上,欧兰斯给她无糖优格当饭吃,然后量测了她的体温,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接着让她吞了两颗药。
欧兰斯检查了生理食盐水的注射速度,说道:「睡吧,有事叫我。」
容采嫻很想问自己怎么会在家里打点滴、体温几度、吃的是什么药,但当她对上他脸上的冷峻神情便自动闭嘴,闭上眼睛睡觉。
等她再度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手背上的点滴已经拆掉了,而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拔针的!?
〝铃铃〞,手机铃声响了两声就停了。
「…在睡…好多了…有效…放心…」欧兰斯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容采嫻猜测是外婆打来的,她想跟外婆说话…
「我看一下…」欧兰斯来到房间门口,说道:「她醒了,等一下。」
「阿嬤。」他把手机给容采嫻。
「阿嬤…」容采嫻娇弱无力地喊道,看到欧兰斯在看自己,她随即翻身朝着床里,避开他的目光。
欧兰斯不自觉地挑起嘴角,小丫头要跟外婆撒娇还怕自己看见,呵,他转身回自己房间去做事,容采嫻应该没事了,按时吃药再休息几天就会好。
一天三次服药,欧兰斯定在早上八点、下午四点与晚上十二点,早晚服药时间到,他亲自把药送到她面前,下午那一趟,他便在中午送午餐回来时顺道把药留在餐桌上,等时间到再打电话给她。
于是,容采嫻看着时鐘吃药,一回都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