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才知道那是民间非法集资。”
话说到这里,裴晏禹停下来,把酒瓶里余下的酒喝完。
他的神情平静,看起来内心早已不会再为这件事起波澜,韩笠却为这份平静而心疼起来。
裴晏禹依然记得那个午后,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手机里忽然收到韦柳钦的信息,自称是家里的罪人了。
后来,韦柳钦在信息里说,她想一死了之,但裴榷不让她这么做。
裴晏禹从没考虑过家里有多少积蓄,但看见信息里“五十万”这个数字,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才意识到,原来家里曾有这笔钱,而在他知情时,已经像打了水漂的石子,再也回不来了。
那种感觉非常不真实,甚至有几分荒谬,裴晏禹感受不到这笔钱的存在,看韦柳钦在信息里提及“死”,他回复说:算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是他们一起攒了几十年的积蓄。我爷爷去世前,生了重病,家里为给他治病花了十来万,后来差不多只剩下那五十万了。”裴晏禹抿了抿嘴巴,“因为一直不知道他们存了多少钱,我妈告诉我那笔钱没有的时候,我真没什么感觉。直到后来我爸发信息告诉我……不,他在短信里跟我道歉来着,说那是留给我在大城市里买房子、娶老婆的钱,但钱没了,可能我还得再多等几年。”
闻言,韩笠的心猛地往下一跌,这才终于明了为什么裴晏禹会这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