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挑眉一笑,走过去,手伸进水槽里想帮忙,哪知水都没碰到手就被林知期给拎起来。
林知期揽着她往房间走,“桌上有小零食,你吃些再去睡会儿,吃饭叫你。”
江荔抿唇笑:“我就只顾着享|受啊?”
“不然呢?”林知期开了些窗,风透进来凉快很多,走回来亲|亲江荔,“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江荔这回真睡着了。
厨房里,阿卢拿碗过来后就留下来打下手了。
他坐在矮凳上折菜,看了眼在煲汤的林知期。
“哥,你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见到秦淑琳没有?”
林知期身|形一顿,“没有。”
阿卢惊讶:“你都去大陆快三年了,居然还没见到那女人?”
阿卢永远都记得林知期曾经说过的话。
他当时的脸冷如冰霜,说一定会让姓江的那个男人尝到痛苦的滋|味。
其实阿卢很能理解林知期,本该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被姓江的那个男人破坏,三岁被抛弃在倒闭了的福利院,要不是被阿嫲捡走,大概也就是等死了。
而这其中最让林知期恨的是,阿嫲当年因为脱下身上的衣服包住全身冻僵他,感染了风寒,落下了病根。
如果不把他扔在阿嫲会经过的地方,阿嫲不可能染病。
林知期当然憎恶秦淑琳,但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归咎在那个男人身上。
“等等,”阿卢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女朋友也姓江?她这名字我怎么听起来这名熟悉啊,是不是在报纸上看过?”
林知期目光落入冒着白烟的汤里,轻不可闻地“嗯”一声。
阿卢蹭一下站起来,把菜直接甩在地上,大步走到林知期面前。
“你别和我说她是江嘉礼女儿。”
林知期脸色平静,“对,她是江嘉礼女儿。”
阿卢脸上的表情犹如雷劈,他来回踱步,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她看着比你小,不会不会是秦淑琳和江嘉礼——”
“不是。”林知期冷声打断他。
阿卢顿时松口气,他关上厨房的门,声量放小:“那你和江荔在一起,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吗?”
林知期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
不是,从来都不是。
认识江荔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江嘉礼的女儿。
他无数次在黄昏天去到小巷里,意识到自己时常会挂念江荔的时候,他心上还没有恨。
得知江荔就是江嘉礼女儿后,他整整失眠了一个星期。
他想过要不就算了吧,但阿嫲却因为曾经的病根间接导致病情加重,没到半个月的时间便离世。
说到底,他最怨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阿卢,”林知期失神地望着那锅按着江荔口味煲得汤,嘴里轻言,“我不想继续了。”
他暗地里一直在调查着嘉礼酒店,这几年里已经掌握了一些能扳倒这家酒店的证据。
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扳倒嘉礼,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江荔,他因为她而变得犹豫不决,到后来她主动靠近了他,一切竟在不知不觉中淡然了。
阿卢低着头,江荔这么大能耐?值得吗?因为江嘉礼和秦淑琳,你差点没命,而他们现在却是美美满满。”
林知期关了煤气,想到江荔的笑颜,轻叹笑道:“值得。”
命运把江荔带到他的身边,他定要好好爱她,珍惜她才是。
他不想看见她伤心难过。
阿卢连连摇头,难以理解,理解不了。
江荔是闻着香味醒来的,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跟着香味往厨房走。
她眼是半眯着的,也没想到厨房关着,一个没留神就撞了上去。
“嘭”一声,疼得她直抽气。
门从里面被打开,她捂着额头,泪汪汪地看着满脸担心的林知期。
“怎么样?很疼吗?”林知期扶着江荔坐下,把她的手拿开,她皮肤白,所以被撞的印子特别明显,没一会儿就有淤青了。
江荔在林知期往她额头呼气的时候手伸过去抱住他,吸鼻抽泣:“为什么要关门啊,疼死我了,脑震荡了要。”
林知期愧疚地拍拍她的背,温声安抚:“都怪我,但是算账能等等吗?让我先给你擦点药。”
“娇气。”一道讥嘲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知期冷睨了眼阿卢。
江荔愣了下,扭头看着厨房门口,脸倏然涨红,阿卢什么时候来的?
她慢慢放开林知期,脸上神色恢复正常,清清嗓子说:“没多疼,用不着擦药。”
林知期起身揉了下江荔头发,再转身去电视柜下找药膏,期间用眼神示意阿卢进厨房里去。
阿卢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江荔,最后仰天自言自语一句:“离谱啊离谱。”
江荔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