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郑重明!柔儿,我会晚些回来,你先休息吧。”
赵元柔含笑着起身送他离开。
等到秦惟走后,赵元柔又静坐了片刻,再让人出去打听。
过了一会儿,打听的人就回来禀说,东厂把永宁侯府所在的整条街都给封上了,京城里头人人自危,百姓们连门都不敢出。
赵元柔嘲讽地冷笑道:“是该自危了,只是因为得罪了盛兮颜,东厂连勋贵侯府都说抄就抄,怎么能不让人自危呢。”
这才是最好的时机。
赵元柔眼光闪闪。
而在她口中的那位万罪之首的盛兮颜如今正好好地坐在楚府的正院堂屋里,对底下跪着的孙嬷嬷质问道:“说吧,你把我弟弟弄去哪儿了?!”
盛兮颜面无表情。
她自然明白,永宁侯夫人的那番话是在挑拨离间,是想让她不得安宁。
就算如此,面对弟弟的事,盛兮颜也不可能冷静下来。
弟弟走失这么多年了,而上一世,她直到死都没能找回到他,现在有了一点消息,让她又怎么可能再去冷静思考,细心分析。
她能做到最大的冷静,就是从永宁侯夫人透露出来的一星半点中,判断出来,弟弟的失踪和孙嬷嬷有关。
永宁侯夫人让她回来问盛兴安,显然是有意图的让她把矛头对向盛兴安,可是盛兴安再如何糟心,也做不出丢了嫡长子这种事,这对他来说,毫无好处。
没有利益,他是不会做的。
刘家就是个破落户,他是不可能为了能娶到刘氏,就舍弃了儿子,还是嫡子。
而且,方才一直在说的是,孙嬷嬷讨走了熏香,以人心而论,这个时候,永宁侯夫人应该想到的是,孙嬷嬷还做过什么。
她在这个时候提到了弟弟,那么十有八九,弟弟的走失和孙嬷嬷有关。
至于刘氏有没有牵扯其中,那就问了再说吧!
盛兮颜心如明镜,对上孙嬷嬷惊慌的目光,猛地一拍桌子:“说!”
孙嬷嬷打了个哆嗦,陪笑道:“姑娘,奴婢听不懂……”
盛兮颜不愿与她啰嗦,直接道:“父亲,您看该怎么办吧。”
永宁侯府今天被抄,朝堂上人人自危的,他也就提早下衙回来了,结果,盛兮颜已经在等他了,不止是她,还有镇北王。
他立刻觉得大事不妙,再一看,孙嬷嬷跪在下头,神情不安,刘氏也手足无措地揉着帕子,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听,盛兴安仿若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然后就这么呆坐了下来。
直到现在,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冷着脸道:“孙嬷嬷,要是我没记错,你是刘家的家生子,刘氏的陪嫁嬷嬷,你一家子的契纸都在盛家,你老子娘兄弟侄儿祖宗八代的契纸都在刘家。信不信,我去问刘家要,刘家必是会给的。”
刘家并不是什么显赫门第,不过是书香之家,刘氏的亲兄长在朝中也担着五品的虚职,他去要一家子下人而已,刘家必是不会拒绝。
“翼州的煤窑听说还缺人。”盛兴安恶狠狠地说道。
他真没想到,府里会出内贼,这脸还偏偏丢到了楚元辰的面前。
孙嬷嬷目露慌张之色,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刘氏,刘氏的整张脸都吓白了,忙不迭摆手道:“不是我,我没有!”
她怎么可能会去拐走人家的孩子,当年她自己也就十五岁,哪里敢做这种事!
刘氏吓得快哭出来了,慌乱地地说道:“老爷,妾身什么也不知道,您相信我。”
“孙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刘氏扑过去,抓着孙嬷嬷的肩膀用力甩着,嚷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是给盛兮颜的熏香里下毒,又是拐走人家的孩子,这这……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乱得像是一团浆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就一门心思地让孙嬷嬷快说,不然的话,她生怕会盛兴安会以为是自己主使的。
刘氏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是谁指使你的?你快说啊!”
孙嬷嬷咬着牙关,不管刘氏怎么哭怎么求,她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盛兴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了看楚元辰的脸色,虽说楚元辰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有说,这面沉如水的脸色,让盛兴安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盛兴安现在是把宝全都押在了楚元辰的身上,就等着楚元辰荣登大宝,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要是现在楚元辰认为他没有能力,觉得他怠慢了颜姐儿,以后有光也不给他们沾,岂不是他一番绸缪全都要白费?
而且,珏哥儿可是他的嫡子啊!等了这么多年盼来的嫡子,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珏哥儿走失后,他也是日日夜夜到处找,托了不少人,大笔大笔的银子洒出去,直到后来一直没有消息,才渐渐放弃。
从前他只当是意外,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也是会心痛的。
现在知道珏哥儿的走丢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