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姥子!”
“小兔崽子,我们都能当你姥姥!后边歇着去!”大妈不甘示弱回骂,把她当成了来抢菜的竞争者。
白幽攥刀的手嘎吱嘎吱响起来,气死姥子,这么多人,杀也杀不完,陶瓷刀砍倒三个就会卷刃——
“思焰!”
人群中极远极微弱地,传来朱邪的声音。
姜思焰还没找见人,熟悉的手掌已经一把攥住她手背,把她从人群中心揽向边缘,矮下身子一起往门口冲。
你来了啊,学姐。姜思焰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觉得浑身一下泄了力。
刺鼻的玫瑰香被她们交握掌心的热度蒸发,一切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她们还年轻,拥有青春的校园,年轻的肉体和自视过高的梦想。
她是不是也送过她玫瑰,以为白月光就是红玫瑰,以为初恋能走到白头,以为彼此要相守一生?
“学姐,我……”
朱邪在奔跑间侧头望向姜思焰的脸,在听清她的声音前先听见了破空风声,她来不及出声警示,压着她飞扑到地上。
锃——
她们在半空中对调位置,朱邪后背着地垫在了她身下。
姜思焰在惊恐中睁眼,第一眼看见面前墙柱上稳稳扎着的刀柄,第二眼就看见紧闭双眼的朱邪。
“朱邪!你没事吧!”
她只有睫毛在颤动。
“朱邪——”
“我……”朱邪揉着撞痛的肩膀终于缓过劲,睁眼看向深入墙面两寸的刀刃,“我能有什么事。”
朱邪面无表情坐起来,望着不远处依然混乱嘈杂的大妈们,没看见出刀者的身影。
这柄刀扎得可真好,如果她没有听见风声,扑倒闪躲,此时姜思焰的喉咙必然已被洞穿,而前进的人群竟无一人发现身侧飞过了刀刃。
稳,准,狠,悄无声息,不留活路。
“思焰,”朱邪竟然诡异地勾起了唇角,“我叫的车就在外面,你自己过去好不好?”
“那你呢?”
“我去会会,那只老鼠。”
朱邪生气了。
姜思焰挽住她的胳膊,“她进了超市随时能补刀!”
“有刀好啊。我是医生,比她了解身体结构,她捅我十刀,我还是轻伤,我还她一刀,她可未必活得到傩坛扫净!你快走。”
朱邪已经抬步折返,姜思焰知道她在气头上谁也拦不住,只好冲出门上车,报警,不留下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