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只能应下。
这边查清了假毒药,那边,吃下真泻药的人还在地铁上哼歌。
同车厢的人纷纷侧目,看女人双手挂在吊环里荡秋千,一阵阵神经质地发笑。
嘻嘻嘻……嘻嘻嘻……
小邪请她喝奶昔!
嘻嘻嘻——
白幽腹中一阵绞痛,在停靠站跳下地铁,撞进公共厕所。
进去一蹲,就蹲了仨小时,出来时泫然欲泣。
小邪送的奶昔,已经从肚子里流干净了,一点都不剩了。
小邪又离她远去了。
呜呜呜……
白幽向陪伴自己三小时的厕所隔间挥泪道别。
因为太伤心,触景伤情,今天都不想再看见地铁,只好挂着半干的泪痕去换乘公交。
离丧葬店还有半站路的地方,一股渺远的血腥味飘入车窗,白幽抽了抽鼻子,抬头去找。
远远地,隔着灿烂的午后阳光,白幽看见对街窄巷里的小狗和小男孩。
小男孩一定是想和小狗做朋友,才会追着它跑。白幽津津有味地看着。
小男孩选择了石头做礼物,冲着小狗把它举过头顶,石头在阳光下粼粼闪光,真是十分美丽的礼物。
小男孩把礼物往小狗嘴里塞,咣,咣,咣!红色丝带从不再动弹的小狗嘴里流出来。
白幽荡秋千的手停下了。
可公交车还没停下,公交车没到站是不会停下的。
白幽瞪大双眼,盯着这自诩仁善的人间,勾起笑唇。
笑容浆在她脸上,她戴着永远微笑的面具走下车,走进小巷,走到惊恐的小男孩面前。
“你想和小狗做朋友,对不对?”
她抱起狗尸,掰开狗嘴,双手摁着狗头一夹——
狗牙穿透男孩的脖颈咬合,鲜血似烟花喷出动脉。
“小狗原谅你了。”
它轻飘飘落进他怀里,随他倒地。
“小狗答应和你做朋友了。”
白幽站在相拥的尸体前,道贺般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