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这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进贺霖的房间。
他的房间当真简洁得很,柜子全是实木的,床跟沙发是黑白的,他的换洗军装挂得整齐,一整排,对面是日常的衣服,西服,衬衫,t恤,等等,里面是鞋柜,可看出这个哥哥过得很精緻。
沈伊匆匆看一眼,不敢多看,扶着他往沙发,他却低低道:「去床上。」
「哦。」一看那整洁的大床,这世还是处的沈伊脸有些红,但凡房间里的傢俱,床是最为私密的,仿佛沾上就会怎么样似的,沈伊低着头,扶着他过去,酒味跟烟味索绕在鼻息间,还带着一丝身体间的热度。
一到床上,贺霖坐下,将烟从唇角拿下,掐灭了,他眉心敛起来,仿佛有点难以忍受这种晕眩。
沈伊一鬆手,就站得远远的,问道:「哥哥,我给你拿醒酒汤上来?」
贺霖扯了扯领子:「不用,你出去。」
「哎,好的。」沈伊巴不得呢,应了后,转身飞快地出去,并顺势把门关上,一到门外才大喘气。
她拍拍手臂,下楼,肚子有些饿了。
夏珍一看她下来,说道:「快吃吧。」
后继续跟贺峥说话,两个人声音不低,沈伊就听着,什么出任务死了,出生入死的兄弟,等等等
沈伊看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燕窝,想了下贺霖刚刚的样子。
思绪还没放开,家门口一刹车声,诗柔飞快地从车里下来,匆匆地喊了一声叔叔,就上楼去,脸上带着担忧,夏珍也站起来,走到楼梯口,衝诗柔说道:「柔柔,你等会下来吃点燕窝,顺便问问你哥,要不要给弄点醒酒汤上去?你安慰一下他啊」
「知道了。」诗柔的声音在楼梯上传来。
沈伊这才从碗里抬头,她擦擦嘴唇,把碗拿进去洗了,后看了眼瓷锅里的燕窝,她走出厨房,看着夏珍,夏珍笑着上前,问道:「吃饱没?」
「饱了。」沈伊笑着拉拉夏珍的手,夏珍说:「那早点睡。」
「好。」沈伊看了眼客厅里的贺峥,说:「叔叔,我去睡了。」
「去吧。」贺峥点头,他穿着黑色真丝睡衣,很性感也很俊朗,一点都不像四十来岁的人。
但是那个气势,没法挡,沈伊上楼梯,走两步,她停下,低声问夏珍:「妈,哥他怎么了?」
夏珍愣了下,道:「你哥一个兄弟,出任务去世了,在维和那边」
「啊?」沈伊想了下,上辈子好像是有这样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她一直住在学校里,就没太关心。
夏珍拍拍她,说:「早点睡吧。」
「嗯。」沈伊点头,上楼。
楼上还有一丝丝的酒味,她本以为诗柔应该进门了,没想到诗柔却站在门外,玩着手机,沈伊愣了下,喊道:「诗姐姐。」
诗柔衝她点头。
沈伊看了眼贺霖的房门,忍了忍,问道:「哥在里面?」
诗柔:「在,不过他估计在洗澡,没听到我敲门。」
「那,你要下去吃点燕窝吗?」沈伊轻声问道,诗柔:「不了,我也去洗澡,晚点再找哥哥聊天。」
「哦,好。」沈伊也不再说话,这是诗柔跟贺霖的事情,她飞快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门,落锁。
躺在床上,沈伊打哈欠,睡觉。
第三天,她被闹铃吵醒,醒过来赶紧刷牙洗脸,一看外头,天色灰蒙蒙的,正是练声的好天气。
换下睡衣,沈伊拉开门,一踏出去,正巧看到贺霖也穿着运动服走出来,他头髮还滴着水。
沈伊下意识地把脚缩回房里,后顿了顿,还是勇敢地踩出去。
贺霖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淡淡地看她一眼。
沈伊挤出笑容,喊道:「哥哥,早上好。」
「嗯。」他下楼,额头的水珠顺着他菱角分明的五官往下滴落,没入衣服里。
沈伊跟在他身后,想着昨晚他醉成那样,面色不改,神色也看不出来,但那醉态确实不同寻常。
应当是真伤心了吧
她这个哥哥,向来都是硬汉,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宛如天神一样的硬,手中握着兵权,又曾是海军,标枪似的身姿,喜怒很少在面上显着,即使是上辈子那样逼问她。
也只是带着冷意跟一丝丝不易察觉得杀意。
沈伊撇撇嘴,诗柔也已经醒了,在门口等着贺霖,一转头看到他,就笑起来,随后两个人一块出了门,沈伊去了客厅先喝一杯温水,润润喉。
周阿姨在厨房里忙活。
整个别墅很安静,沈伊走到门外,寻了一个角落,面对着墙壁,开始练声,一般来说,在楼顶练是最好的,不过楼顶的钥匙在贺峥那里,楼顶还有他前妻留下的秋千,连诗柔练声都不敢上楼顶,就更不用说她了,面对墙壁练的话,声音会经过墙壁反弹回来
只是没怎么练过,喉咙没法打开。
诗柔陪着贺霖跑了一圈回来,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