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不是什么四季如春的城市,但因着整个城市主打绿色环保,要求每个院校必须达到一定水准的绿化种植面积,k大的领导被逼的硬是在学校里裁出了一条网红林荫道。
眼下正是树枝抽芽的时候。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寒意,即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但吹过来还是让人有些瑟缩。刚打过一遍铃,路上却还是有几个抱着书册狂奔的学生,一个慢条斯理打着电话的女人,显得格格不入。
米色的风衣随着女人的步伐摆动着,纯白t半掖在牛仔裤里,微卷的长发随意的用鲨鱼夹固定在脑后,耳边落下几绺碎发,被风带起来,本该是慵懒的,却因为冷清的长相将那点亲近感冲淡。一双丹凤眼原是犀利的,现在却因为电话那头的人,噙着淡淡笑意。
“今天不授课,去人事处签一下合同,再熟悉一下办公室就好。”
“本来说好去给你接机的,可是老师安排的任务又不能不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姐啊……”电话里传来羌九畹失落的嘟囔声。
钟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语气不自觉的染上了哄孩子的味道:“我晚上没什么事,要不要去吃饭,火锅怎么样?”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改方才的阴霾,传来不小的雀跃声:“火锅!最近刚好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想去好久了!”
话到兴头,羌九畹还想说些什么,她那边就传来了细微的催促声。
钟晚:“好,你任务结束联系我。先去忙吧。”
羌九畹连说了两遍“一定要等我电话”才不情不愿的挂掉。钟晚看着暗下去的电话笑着摇摇头,将手机揣进兜里,抬头看了看从自己身边飞快跑过的学生们,最后拉住了一个看起来并不着急的男大学生。
“你好,麻烦问一下教务处怎么走?”
男大生那双杏眼在看清钟晚的模样后,先是一愣之后抬手指着她张了张嘴没了声。
恰到好处的礼貌显得钟晚身上的那股子距离感更明显了,可她觉得应该不至于吓得面前的男孩子说不出话来吧。
现在的大学生心理素质这么差吗?
职业本能让她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学生,个头很高,大概有180左右,一双眼睛圆圆的,水汪汪的像是鹿眼,颊边还有两个细小的酒窝,干净利落的碎发,身上的衣服是普通面料却熨烫妥帖,指着她的指甲修剪整齐,算不上洁癖,但应该是个自律性比较强,且爱干净的男孩子。
不等钟晚下过多的定论,面前的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还有些结巴。
“你,不对您是钟晚老师吧!”
认识自己?钟晚腹诽着,面上却不显,笑的疏远有礼,点点头:“我是。我们是认识吗?”
男大生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猛的摇摇头:“不是不是,是我认识您,我看过您在国外的犯罪心理学讲座,还有您参与过的案件我们老师在课堂上也有讲过!”
钟晚一顿,没想到随手拉一个人问路正好问到了以后的学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再抬眸眼中的疏离淡了些:“你是k大刑侦专业的。”
“是的,我是刑侦专业大四的学生,我叫高幸,是辛福的幸。”
钟晚点点头:“高幸,名字很好听。那请问高幸同学,教务处怎么走?”
高幸现在多少有点手足无措,往常课件上的女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同于那些视频上,将分寸感刚好拿捏在熟络和陌生之间的感觉,真人更鲜活了,甚至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过了一遍,都好像变柔软了些。以至于他平常格外敏感的思维逻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钟晚出现在k大,并且询问教务处在何处的理由。
只是迷迷糊糊的指了路,看着女人在谢过自己之后离去的背影。
钟晚跟着高幸指的方向十分顺畅的在政教楼的四楼找到了教务处三个字,办公室很大,大概是到了上课时间的缘故,里面人却很少,只有一个看起来刚毕业的女生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
在听到敲门声后抬头望了过来。
“同学,有什么事吗?”
被称作同学的特聘教授面上一愣,接着带着笑意开口:“我是来签合同的,我昨天联系周校长,他让我直接到教务处。”
见坐着的人皱起眉头,钟晚补了一句:“我叫钟晚。”
原本听到签合同三个字还满脸疑惑的许洁,在听到钟晚这两个字后倒吸了一口气,猛的站起身走了过来。
“钟教授!不好意思啊钟教授,我以为是哪个艺术系的学生呢。”将面前的人打量了好几下,许洁还是没忍住感慨了一句:“您……原来这么年轻啊。”
天地良心,昨天领导安顿她时的口气就能听出来,这个破例特聘的心理学教授来头不小。纵使她不了解心理学这个行业,但能让校领导这么尊重的,那在学术界必然也是举足轻重的,毕竟这可是完全没有学院答辩和学院评审,就定下来的教授啊。
原本以为是个年近半百的前辈,再不济也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