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打算告诉林沧她身边的暗潮汹涌,但是也不妨碍他庆祝因心底一块大石头落下的高兴。
他推门而入就听到卫生间的流水声,有些奇怪地走了过去。女孩背对着他双手放在水池里,水池入目是一片鲜红。
奚言的血液有一瞬间凝固,他上前直接抓住林沧的两只手腕放到眼前仔细检查。
林沧被吓得没发出任何声音来,她双手被奚言抓住举高,稀释后的血水顺着胳膊滑落,姿势却像只在示威的小熊猫,可可爱爱的。
“我没有在……”林沧很快联想到奚言在害怕什么,但她还是不禁腹诽着,按这水池的大小要自杀得放多久的水啊。
“阿沧,你吓死哥哥了。”奚言见她手上没有伤口,放下心来一把抱住了女孩。其实水池里的床单和内裤一眼就能看出来,奚言就是远看一池血水瞬间联想到林沧的状况才自己给自己惊吓。
林沧对奚言过度的反应有些无语,但她也感受到了奚言上一秒的紧张是为了自己。“我睡醒……,血就沾到床单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奚言耳边小声说到。
“怎么不等阿姨来洗啊?还用的是凉水。”奚言抓着林沧的手就往水池带,他调到热水的开关,准备给林沧冲干净双手,却被女孩眼疾手快的关掉了。
“不能用热水的,血…会洗不掉的。等阿姨来了就更洗不掉了。”这些都是林遥教给林沧的。女孩一脸“坚毅”地盯着奚言,到是他成了被上课的那一个了。
奚言吸了口气,“就算是这样,你扔到水里就好了,让哥哥给你洗也行啊,女孩子生理期不能碰凉水的。”
林沧刚想反驳奚言的不实言论就突然被下腹传来的疼痛“袭击”了,子宫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一阵眩晕。她一只手为了维持平衡抓住了奚言的胳膊,另一只抱着下腹直接蹲了下去。
奚言立马单手扛起了林沧,他往女孩房间走了两步,想起那边没有床单,转身就把人往自己房间带。
痛经和胃疼不太一样,虽然说都有那种下坠的疼痛感,和液体在器官里翻涌的不适感。但痛经持续的时间更长,还伴随着如影随形的腰疼和子宫间歇性的抽搐。
奚言跑出去给热水袋充电,又拿过小狐狸塞进被子里。林沧疼得闭上了眼睛,拽着被子的一角又使不上力来。
女孩的面容苍白,冷汗从额角划过,浓密的眉和场场的睫让没有血色她愈发像是恐怖电影里的西洋人偶。
热水袋有些太慢了,奚言脱下外衣,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林沧。
他很小心,只用一只手从女孩的腰侧和小狐狸之间环了过去,开始轻柔地揉着女孩的小腹。女孩身上有一股血的味道,是咸咸的,但他并不反感。头发是家里洗发水的玫瑰胡椒味,是他最喜欢的香水味。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奶味,他一认真探寻便消失了。
奚言也闭上了眼,等他几次想要去拿热水袋又选择放弃后,女孩微凉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好些了吗?”奚言沉闷的声音从林沧耳边传来,她把脸埋在被子里,说不清自己是害羞还是什么。奚言的手温度比她小肚子处的软肉高上不少,他一面在女孩呼着气搞得她脖子痒痒的,一面又揉着她的小腹,让她不好意思完全屈着腿。
“你压着我头发了。”林沧的声音闷闷地带着些委屈的哭腔。奚言也不知道她能为这委屈,只能连忙道歉到:“是哥哥不小心,没压疼吧。”他起身去拿热水袋,回来的时候林沧已经滑下了枕头,蜷缩着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了。
奚言掀开被子的一角把热水袋递到女孩手上,又拉下女孩蒙着头的一边。
“蒙着头睡觉会变笨哦。大脑会缺氧的,哥哥没骗你。”他揶揄着面皮薄的小姑娘。
林沧果然不拉着被子往里钻了。奚言见状之间在床前盘腿坐下了,他故作严肃地叉着手,觉得林沧不喜欢向大人求助的习惯实在该改,顺便把小姑娘的吸引力从疼痛转移到他身上。
“你没有其他事吗?”林沧被奚言盯地不自在,于是开口到。她撅着嘴,眉头微蹙,还是疼,只不过换了种疼法。
“没有哦。哥哥回家就是想带阿沧出去玩的。”小姑娘闻言抽了抽鼻子,很是委屈。
她又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整个人愈发往床尾靠去。这次奚言没急着扯掉她脸上用作遮挡的被子。
“奚言……,你不会嫌我很麻烦吗?”林沧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却依旧不看向奚言,她只是沉默得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不是她不反抗,可她的反抗在命运的巨轮前掀不起一片波浪。
缺爱的孩子会不断确定自己又没有在被爱着,直到那个最后爱着自己的人也厌烦地离去,然后再告诉自己,看啊,这个世界果然是没人爱着自己的。
奚言起身,和之前一样从另一侧上了床,然后抱住她。他掏出手机点开了江心扮狗的视频。
视频里的江心给自己套了个江小米同款的狗绳,开心地趴在地毯上学狗叫,江小米也在旁边激动地哼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