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铜锣湾。
这里的高楼鳞次栉比,蔚为壮观。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展现出这座国际城市的不朽风采。
而靠近东半山和维多利亚港,正是裴真儿此行的目的地——跑马地。
跑马地马场又叫快活谷马场,是香港最早建成的马场。在香港,赛马是一项拥有170多年历史的运动,更是这里合法的赌博。
“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还是嫌租金贵?西八!我都让步几次了……”
赛马场人头攒动的露天看台,裴真儿逛了一圈,回头找来,权有美还在打电话。
“西八!跟你也谈不拢呢!你让他别想着再降价,别想!”
权有美在那边西八不停,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她现在也还有个s网红的名头,打扮上很花心思,留着极具个性的鲻鱼头,中性风反而吸睛。
只是并非一款直男审美。
旁人先看她,又看裴真儿。
因为不在韩国,裴真儿疏于戒心,没有戴口罩,只是戴了一顶鸭舌帽。
惊艳的目光,转而有色的视线。
裴真儿等了十分钟,听见权有美的电话还没有任何实质进展,于是不耐地示意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行了行了,我现在不在韩国,等我回来再说!”权有美语气里的强硬因为裴真儿的举动忽而一软,对方也不知她为何如此善变,就被权有美挂了电话。
转头,权有美对裴真儿堆起笑脸道:“真儿,是不是等烦了!我这里也是麻烦事,非等我不在韩国了,中介才说有人要接我的店。”
“你要把你的咖啡店转了?”
“不转不行啊真儿,真能转掉的话,还能弥补一些租金,保证金也能拿回来。”
“看看,所以我说什么来着,你不适合开店。”裴真儿摇了摇头。
权有美交友广泛,开店前3个月熟人络绎不绝地来,营业额是好看的,但拉新能力不足的问题日渐暴露。
若是别人对权有美这样直言不讳,权有美自会不平。
但裴真儿这样做,权有美心里虽不服气,却应承下来。她这不是得好好供着裴真儿这尊大佛吗?
权有美也不通中文,马报、马经看不明白,但她对香港的赛马会上了瘾的原因,也是跟裴真儿买了好几次,真能赢。
权有美发现裴真儿在这方面有种直觉,但她并没有细究这究竟是裴真儿的天分,还是裴真儿的运气。
总之,能赚钱,稳赚不赔!
“真儿啊,你先看着啊,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来!”
在粤语和普通话交织的大厅里,裴真儿对着巨大的屏幕研究起今日奖池和赔率,权有美就一心一意地伺候她。
赛马的基本玩法有两类:,一种叫“(独赢)”,就是指猜中某一匹马最后成为冠军;另一种叫“pce(位置)”指猜中某一匹马跑进前三或前二。
香港赛马会也有它自己的独有玩法,虽然名字取得复杂,但都属于“位置”的变种玩法,也就是无需顺序,押注到排名前三的马匹。
而裴真儿只玩“独赢”。
她想验证的是自己的眼力。
等权有美离开了,裴真儿开始认真观察马匹亮相区的赛驹,和今日出场的骑师。赛驹和骑师,她都会看,但骑师的能力更加重要。
透过屏幕,她那双活动的眼睛顺利发动起来,去搜寻她需要的真实。
这种时刻往往像命运的抉择,看上去是单向的,又像是无言的双向选择。
在香港赛马会这样国际化的顶级赌场,裴真儿很快找到一位看入眼的骑师,东欧人长相,站在高头大马的旁边显得瘦小。
这位骑师叫zac,他的马驹是10号。
她的眼帘微微闪动,就确信下来。
她弯下身子,开始填投注单。
权有美提着餐食,不着痕迹地走了过来。
裴真儿看她作势也要填投注单,也没拦着,嘴上却道:“你别跟我买,我最近运气可差!”
“你运气差?我这种创业失败的衰鬼才叫运气差!”
权有美可不愿意听裴真儿的妄自菲薄,视线紧紧锁在她的投注单上。
她是来抄作业的。
裴真儿看她着急火燎的样子,那个困扰她多年的疑惑又从心底跑出来。
这妮子的才能到底在哪里?
论相貌,权有美姿色不差,论头脑,她创业时也能整了几出草台班子。
她盼着她一鸣惊人、一步高升,这希望竟比她之前看中的所有人都渺茫。
此时,环绕在马场的音乐暂停,赛道上的预热表演结束了。
今天的赛马比赛来到了第一场次。
大屏幕切到了勇夺桂冠的骑师脸上,看台上的欢呼声更强烈地冲涌到耳畔。
“这下可不妙啊,真儿。”权有美看了眼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