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指挥使的车,指挥使恕罪。”
姜甯突然很好奇,她跟在沈君尧身边也有大半个月了,他似乎也没有干什么嚣张跋扈之事,不过就是行事作风强硬了些,脸臭了些,为何人人见了他都跟遇见了阎王爷一般恐慌。
“城内可是出了变故?方才的神武卫因何故半夜进京?”
守卫见沈君尧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敢直起腰站好,面上闪过一丝八卦的表情。
“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我听兵马司的同僚说长公主惹恼了河神,河神降下神罚了。”
“神罚?”,姜甯好奇了起来。
49 桥梁风波
守卫神神秘秘凑近车子,把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跟姜甯三人分享了起来。
前不久清溪河下游的游仙桥坍塌了,工部择了日子准备动工重建。
正准备打生桩之际,长公主率人拦了下来。
长公主霍婧姝是圣人一母同胞的妹妹,开府后圣人特准她上朝议事,此举本就引起诸多朝臣不满,借着这次的事情一众自诩清流的臣子就跪在殿前参了长公主一本,说她专横跋扈牝鸡司晨。
结果圣人还没将此事做个定夺,今夜子时刚过,长公主府门前就出现了异样。
两个守门的侍卫死在了长公主府门前,传言都说是清溪河的水神发了怒,降下了神罚。
神武卫是先帝特地下旨交由长公主调遣的骑兵营,就驻扎在庆京郊外以便时刻护卫长公主安危,今夜就是奉旨进京的。
“听说那两个侍卫死得特别蹊跷可怕,人根本办不到,亲眼见了的人都说必定是神罚了。”
城门守卫还在自顾自说着,沈君尧的脸色却越发黑沉,时均急忙打断了守卫,吩咐车夫立刻赶往长公主府。
夜深人静,马儿撒开了蹄子跑,姜甯被颠得几次想吐,硬生生忍了下来。
“大人,打生桩是什么意思?”,这是她没听过的词,为了分散注意力她选择唠嗑。
“将年幼之人埋在动工之地的地基里奉献给神明,以祈求所建之物得神力庇护,坚固牢靠,百年不倒。”
沈君尧声音森冷,听得姜甯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为了一个荒诞的传说埋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管长公主为人如何,光是她阻止打生桩一事我就觉得她做得对,是疯魔到什么程度才能想着将孩子活埋奉献给所谓的神,有病。”
“打生桩一事圣人早已下令禁止,奈何总有些人“自愿”将孩子奉献出来,你情我愿之事,谁也无权阻止以至于打生桩一事屡禁不止。乡野之地这等愚昧做法更是多不胜数,桥墩下埋的枯骨也不知是谁家的可怜儿女。”
饶是沈君尧这样常年冷脸的人都露出了怜悯之色,姜甯心知那些幼童怕是尸骨成山了。
长公主的府邸就在宫墙之外最繁华的大街上,马车刚驶入街口就被那队神武卫拦了下来。
“不得擅入,违令者斩。”
拦在前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粗壮的手臂抵得上姜甯一条大腿粗,浑身肃杀之气。
沈君尧直接掀了帘子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徐豪,你眼神是越发不好了。”
姜甯正想着这徐豪怕是要倒大霉,下一秒就见他咧嘴一笑冲了上来,一把将沈君尧从车上拽了下来。
“是你小子啊,得了,是我瞎了狗眼没看清,这不是天太黑了嘛,谁知道你这御宁卫马车里坐的是哪位啊。”
看他语气神态应该是沈君尧的老熟人了,姜甯急忙收了收自己震惊的表情跟在时均后面下了车。
“哟,时均也在。”
徐豪似乎跟二人都很相熟,大大咧咧就凑上来一手拽着一个往前走,姜甯瘦小的身影跳下车的时候他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这姑娘哪来的,居然还是个御宁卫?时均你相好的?”
他话刚说完,时均就急忙看了一眼沈君尧,正巧沈君尧瞥见姜甯那头睡得鸡窝一样的头发皱了皱眉。
时均心都凉了半截,他哪敢觊觎姜甯,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啊,当即摆手否认三连,“不不不,姜甯是君尧的人。”
然而沈君尧这位直男工作狂理解能力清奇,自动将“君尧的人”理解为“沈君尧手底下干活的人”,他点了点头。
徐豪的嘴张成了o型。
姜甯才走近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徐豪猛地凑上来跟她打招呼,她便一头雾水跟这个自来熟的肌肉猛男寒暄了一番。
得知姜甯是个验尸能手,徐豪才脸色一变严肃了起来。
“姜甯妹子你来了正好,这事情还真就得请你仔细看看。”
徐豪说着一路将三人往长公主府门前引,夜色太浓,姜甯隐约只能看见两个半人高的黑影。
等她彻底走近,跟在后面的神武卫举起灯笼照了过去她才彻底看清门前的情况。
两个无脸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跪在地上,左右两边胸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