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清早,日光顺着帏幔穿进卧室,照在身上柔和……她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竟然9点了。乔熏又瘫在床上。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心中默默地想,她似乎很久没有睡这么沉了……她其实很想再睡会儿,但是她不放心沈清,她要下楼看看。别墅里温暖,佣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女性。乔熏便没有避忌。但她没有想到,陆泽在清早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他还带了医生来,此时女医生正在给沈清推拿,还换了和南的中药,沈清直呼这药舒服。陆泽站在一旁看着。
大年初一,他穿得特别讲究。雪白衬衣,纯手工三件式西服,外面罩了件薄呢大衣。水晶灯下,他立体的五官轮廓更显英挺耀眼,男人眼角眉梢又添了些许成熟韵味……听见楼梯间的脚步声,陆泽抬眼。而后他就看见乔熏。白色的真丝睡袍,并不能完全挡住春光,在光线的照耀下半透不透的,而他对她身体再熟悉不过……陆泽黑眸微深。他们距离两个台阶,乔熏本能想回去换件衣服,手腕却被人握住了,他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低问:“新年福利?”乔熏不想理他。她问:“言言跟小陆群呢?”陆泽目光仍落在她身上,很是慢条斯理地说:“老林陪着他们在外面堆雪人。”乔熏放了心。她轻轻挣开他,跟沈清道了早安,便缓缓上楼换衣裳。陆泽没跟过去……他仍是规规矩矩地站在沈清身边,跟医生讨论沈清的伤情。沈清见他这样上心,很是过意不去一直说:“换了药舒服多了!其实伤得也不重,叫你费心了。”陆泽很自然地说:“您是家里长辈,我自然是关心的。”沈清:……片刻,乔熏下楼用了早餐。小陆言跑进来,拖着乔熏的手很欢快地说:“妈妈,外面雪大了,你跟你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还有腊梅花也开了,一朵一朵的好漂亮。”腊梅花开了?乔熏望向外头,果真雪大了,院子一角的腊梅也盛放开来,那些花还是从秦园移植过来的……她便想去看一看。陆泽不允许。她换鞋子的时候,他捉住她的细腕低声说:“外头雪大,你身子不好!在屋子里待着。”乔熏抬眼,四目相对,他眼里尽是男人的温柔。她明白他的意思。生下小陆言时,她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落下病根,后来身体一直很弱……乔熏挣开他,低道:“不碍事了!”她还是去了!老林抱着小陆群,小家伙包得严严实实的,乔熏带着小陆言堆了两只小兔子……可可爱爱。乔熏置身于雪里,她冷得全身都是冰的,却不经意跟陆泽目光对望。他站在台阶上,跟她只有两步距离。下雪天日光柔和,笼罩了他一身,乔熏静静地看着,恍然想起他年少的样子,再到如今的万千风华……时光像是静止,乔熏很轻地开口:“陆泽,今年的雪也是最好的一年……”她想,这场大雪,将他们的过往一笔勾销。陆泽凝视她。他眼里有着动容,喉结更是耸动,半晌他才跟着说:“是!是最好的一年!”他将她带回屋子里取暖。大厅里没有别人,壁炉的火烧得旺?的,乔熏将外面的羽绒服脱掉,只穿了件水红的薄羊毛裙,丝袜也脱掉了……露出一双白皙的脚。佣人端来一盆热水。乔熏将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她有些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陆泽就坐在她对面。蓦地,水波晃动,乔熏的脚被他捉住。她抽了下没有抽开,声音带了些沙哑:“陆泽……”他竟然帮她洗脚。陆泽抬眼,目光深邃难懂,一会儿他帮她擦干净双脚,然后落入他的怀里……他握着帮她穿袜子,那双嫩白的脚在他的手掌中,怎么看画面都是香艳私密的。乔熏咬住唇。陆泽又抬眼,他盯着她,声音轻到不能再轻:“有感觉?”即使没有旁人,乔熏也觉得羞耻,她踢他一下:“放开我!少在这里耍流氓!”陆泽将她的脚放下来。这时,他才看见茶几上的一张请帖,拾起来一看是林双的。乔熏也看见了。她猜出他要埋汰她,果真,陆泽一开口就没有好话,他说:“前任结婚了!心里是不是多少不是滋味?”乔熏夺过请帖,语气轻淡:“不关你的事儿。”陆泽挺大度的,没有再计较了,他又说:“我也收到了!到时我们一起去?”乔熏蜷在沙发里,裹着羊毛毯,轻撩了下微卷的及腰长发,故作矜持地说:“陆泽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用不着那么亲密。”陆泽靠到沙发里,拿过她翻过的书,随意地翻看。半晌,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刚刚摸你的脚,都能把你摸出感觉来,现在就是你是你,我是我了?”乔熏要赶他走,陆泽注视她,“真舍得我走?”他总归想她,此时没有别人,刚刚又是被撩了一下的,不禁想跟她接吻。小陆言却从外面跑进来……她全身落满了雪,但却玩得全身血热。她抱着陆泽撒娇,叫爸爸留在这里吃饭,晚上留在这里睡觉。陆泽帮她掸了雪,又望向乔熏,眼里尽是意味深长。那样灼热的目光,叫乔熏身子轻颤。她佯装忙碌……夜晚,她没有留陆泽过夜,即使还下着雪陆泽还是亲亲两个孩子,连夜回去了。小陆言眼泪汪汪。等人走了,沈清不禁说:“他的腿倒底还没有好全!这个时间了你也放心让他自己开车走?”乔熏静看落地窗外的雪:“有司机。”沈清急道:“老林下午就走了!这会儿是陆泽开车……哎,我是真不放心!你过去看看吧。”乔熏犹豫了下,还是披上衣服出去了。别墅的台阶